走在第一个的老彼得斯手中拿着一小块木板，它和潜水艇的鱼鳍同属一源，都是以前盗墓时棺材上的木头。

通过和这块木头交流，来知道黑暗中的情况。

而且能和自己带来的物品交流，但无法和这片墓葬的人鱼灯等东西交流，也让他察觉到这里有什么奇特的东西或者物质在干扰自己。

周围一片寂静，除了偶尔滴落的水滴声，就是三人稍显急促的呼吸。感受着不知名的草本植物在自己的脸上划过，小彼得斯还是会内心一抖。

“你们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

“没有，爷爷。”

众人每隔几分钟就互相交流一下。

在一个危险的地方，于完全黑暗中前进还是太过于冒险，可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谁也想不到这里居然不能点火，整座坟墓都在排斥着外来的光源，好像有什么律令维持着这一切。

“外来的光亮无法进入，看来这就是墓葬中律令的其中一条。”

老彼得斯说道。

“在一片地区创造一种规则，这就是卡德尔法典大教会能做到的吗。”

王弗生回答。

“不，不够严谨，是在一片区域下达一种律令。律令远没有规则的束缚力强，两者相差的太远，据我了解，天使也无法改变规则。”

“改变？”

王弗生注意到了用词的不同，律令更像是一种临时发生的东西。而形容规则时所用的改变，像是意味着规则一直都存在，只是被人利用或更改。

“是的，规则是永远存在于世界里，只是人们无法观测到，甚至天使都要借助其他奇异物质才能发现。而律令就只是卡德尔法典大教会的人短暂创造出的罢了，就像我在坟墓中所展现出的，这两者没什么两样。”

“这样吗。”

王弗生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他这段时间大致对比了两个世界对修行的划分：解神对应闻道，半神对应元婴，天使对应神游，再往上就不知道是什么对应炼虚。

可是如果按照刚刚老彼得斯讲的那样，那这些境界就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一一对应，反而有点被打乱了，因为闻道就可以说是寻找规则，这和解神完全就不一样。

就好比上一世是先洗漱，再做饭，然后吃；而这里更像是洗漱，然后直接吃饭，再做饭；无比诡异。

上一世中自己就是感悟天地真理，寻求大道，而他现在大概能确定寻求的大道就是这一世的规则。

师傅曾说过先要寻找到自己的道路，才能一步步的走下去，不然你连自己走到哪里了都不知道，何谈修道。

但是这里就是一直走，好像到底走到哪里根本不重要，没有人在意，只要最后掌控规则就好。但是他们连自己的道路都不清晰、明朗，走到最后又怎么可能掌控规则呢？

况且道是虚化的、没有实体的，当你走了太远，再想回过头来寻找，这怎么可能找得到。

此刻王弗生的脑子有点乱，感觉这个世界充满了疯狂，每一个人都是疯子，做着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脚步没有因为他的思考而停下，三人还在走着。每过个几分钟老彼得斯就会说一下他观察到的附近情况，还是一成不变的被石头和青苔包围。

就在大家都稍显放松，认为不久就能走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些许变故。

四周突然亮了起来，湿润的石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精美雕刻的大理石，它们一块块的堆砌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

这是标准的中世纪建筑，大厅两侧由两根巨大的石柱顶起。石柱上雕刻着穿着华丽的男女蜷缩在地毯上，两侧的侍女都羞涩的低下了头，地上摆满了用金器盛放的瓜果、牛奶。

此刻三人的脚底也变成了用羊毛编织的地毯，红色的镶边，中心是一个用金线勾勒出来的女性。

王弗生抬头向上看，是上百块不同色彩的琉璃拼接出来的房顶，可以想象出来在阳光透过它们照进大厅的时候是多么绚丽。

“怎么回事，突然就到了这个地方？”

王弗生很疑惑，上一秒还在黑暗、潮湿的石洞里，下一秒就来到了座装修华丽的大教堂。

“不知道，这太奇怪了。”

老彼得斯困惑的抓了抓卷在一起的头发，观察着四周，摸了摸精致的石柱，冰凉的触感告诉他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三人的正前方是一个层层抬高的高台，高台上是一把用黄金打造的椅子，椅子的风格略带些粗犷，和四周的装饰不太融洽。

椅子后方也是一个琉璃幕墙，只不过这里的彩色琉璃非常的大块，大约十几块就撑起了个足有八九米的墙壁。

琉璃的后方是一片黑暗，一丝教堂外的事物都看不见，好像这个建筑物孤零零的矗立一片黑暗里。

“哎？”

王弗生扭头看去，从石洞里到突然来到教堂，小彼得斯居然一句话都没说，搞得自己都要忽略他了。

他看到小彼得斯目光呆滞的看着四周，嘴巴张开了一半，面部左侧的肌肉还一抽一抽的，好像着了邪似的。

“喂，怎么了？”

他拍拍小彼得斯的后脑勺，想看看他有没有被另类的力量入侵。

“这这，咱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不可能啊！”

小彼得斯大喊着，呼吸频率也变得异常紊乱。

他爷爷也走了过来，语气沉稳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