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上咖啡馆的门带着久违的笑容向门外走去,米彩抱着我的孩子站在她为我跳舞的莫愁路边上,我又一次想起了那天晚上我们不忍分开的场景,于是我从她手里接过孩子说道:“这孩子就是你说的给我的惊喜嘛”
“难道你不惊喜嘛”她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急忙回道:“其实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惊喜了,不知道等会板爹和我妈看到他们的亲外孙是什么心情,你知道么,上次我上完班回到家里看到板爹在盒子里装满了硬币,我问他是做什么的,他说是给他以后的外孙准备玩小区门口的木马”
米彩听到这里有点愧疚的对我说道:“是
啊,我就这么走了两年,不只是你,还有板爹和你妈也这么等了我两年.........我欠你们的太多了,特别是他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一定要好好对板爹他们.
我安慰她道:“其实他们愿意等你就是相当于真正的接受你了,因为他们实在是不想看我再在感情上有什么变故了。”
我们一起走在南京的莫愁路上,夕阳落下的余晖照映着我们三个人的背影像极了一家人,或许我和米彩才是最好的结局,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如果简微不和我分手,乐瑶不打掉那个孩子,乐瑶的酒吧不倒闭那我就和李小允结婚了,如果我不住在那个老房子,或许遇不到米彩,所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只能这样不断的安慰自己,因为在我身上发生的变故实在是太多了,我这辈子辜负了三个女人,但都是无奈之中的选择,如果简微当初给我说了分手的原因再离开我去美国我相信我一定是会等她的,平管岁偏信给两我。个不明不白的结果让我堕落了三年,再到后来在酒吧和罗本遇到了穷的一塌糊涂的乐瑶,再到后来喝醉了酒不明不白的和乐瑶发生了关系,我实在是有些烦,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些。
我在烦闷中想点一支烟,但是身边还有自己的孩子以至于我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除夕这天车实在是有些堵,以至于我们开了4个多小时才从南京开回徐州。
我们把车开回了自家的院子里,我看见二
楼灯异常的亮,估计是我妈又换了灯泡,我抱着所谓拉着米彩向二楼走去,我们都在想着怎么把这个惊喜呈现给板爹他们时米彩已经敲了敲门然后才对我说道:
“我太冷了你谅解一下哈哈哈哈哈”
随后是李小允打开了门,然后膛目结舌的看着我们的孩子说道:“这是??你们的孩子”。
她一脸惊喜的问道,随后我妈直接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走到我们面前重复的李小允的表情,许久才缓过来说道:“这???板爹你还不快过来看看你亲外孙!别看你那个破报纸了!”
板爹听到外孙两个字几乎是扔掉了报纸然
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着他那期待了两年的外孙,他那溺爱的眼神流露在众人面前,随后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这个梦,体验到了真真切切的触感后板爹才开口对我说道:“这个孩子?是真真切切的亲外孙吗?”
我妈数落道:“这不是你外孙难道还是外面捡的吗?”一向严肃的板爹在此刻似乎是忘却了理智。
“好了先吃晚饭吧,等你们等的黄花菜都凉了”老妈喜气洋洋的道。
在这个除夕夜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家的味道,板爹和我妈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我也在这个夜晚和板爹喝了很多很多酒,讲了很多婚后需要注意的事项,米彩和李小允也在沙发上有说有笑,我妈则在房间里哄孩子睡觉,窗外万家灯火,破竹声响彻整个苏州城,这是我要的结局,是我要的,我内心想要的。
冬天的阳光总会散发着暖意,朝阳透过玻璃窗散入房间,一缕阳光照进床头,我眯了眯眼,略带着困意,下意识的伸手去够旁边的枕头。
空着的!
我猛然清醒,慌张的坐了起来。阳光照进玻璃,映射出彩色的光影,顺着光影,我的目光定格在另一只枕头上。枕头上掉落着的零散发丝告诉着我她真实的存在着。我心有余悸的抱起枕头,贪婪的吮吸着带有余温的枕头上散发的香气,香的不真实。是梦吗?如果是梦,请不要让我那么快的清醒.......
“一大早就要把自己闷死呀?我还不想那么快就守寡。”开关门声过后,米彩声音响了起来。那无比熟悉的声音像一颗定心丸把我镇定下来,我放下枕头,痴痴的看着她:米彩穿了一件简单的睡衣,嘴里叼着皮筋,双手向后捋起头发,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向我走来。
我嘿嘿一笑:“意犹未尽嘛,我怎么没发现你越来越损了。
“这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咯。”米彩在床边坐下,眯着眼睛笑着说。
“果然,人家都说养狗随主人,呆的越久
性格就越像。”两年的距离并没有把我们的感情拉淡,米彩在我面前越来越像一个顽皮的小女生,我格外的享受这种眼含爱意的打闹。
“你才是狗!”米彩突然把脸贴近,皱起眉头嘟着嘴巴俨然一副生气模样,然后抢过我手里的枕头,猝不及防的给我来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想要侧身,但我还是直直的用脑袋接住了米彩的温柔一击。然后顺势抱过枕头,伸出手摸了摸米彩的脑袋:“那.那你是小猫。”
“我才不是你的宠物!”米彩把我的手推开。一本正经的说:“不过,猫咪听起来也还不错。”
“我才不管什么猫猫狗狗的,反正你是我的。”我闲着回答。
米彩拉起我的手:“全家就属你最懒,快起来了,今天大年初一,板爹说要把贴春联的任务交给我们。
“收到!“我顺势在床上站了起来,然后双脚并拢,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我和米彩都整笑了。
“七、叶、子。”米彩一字一顿的突然蹦出一句略带徐州腔味的方言。
“七叶子?“我切换出徐州话不可置信的重复一遍,被米彩这突如其来的徐州话呆住了。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米彩很疑惑的看着我:“说错了吗?
“那倒没有,反而很贴切,想必是小允教你的吧,我只是觉得从你嘴里说出徐州话来,很奇怪,但也很可爱。
我没想到,米彩和小允原来一直都有联
系,小允甚至还教给米彩讲徐州话,只是粗犷豪放的徐州话从米彩这个江南姑娘的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地别扭和好笑。我甚至幻想到若干年后,米彩已经丢掉了江南姑娘的婉约,拿着我妈传给她的手编老藤菜篮子,在街口菜市场用徐州话嚷嚷着砍价。我迅速地清醒过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米彩满意的笑了笑:“可不是嘛,我跟小允早就是好闺蜜了。”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在美国的这两年,可一直都是拜托小允替我照顾爸妈,倒是你,我走了以后,也没有常回家看看”。
“那不是太过于想你了嘛,一门心思全在你身上。反倒是你,间谍都安排到家里来了!“我倒是欣慰起来。
自cc离开后,和我们所有人都断了联系米彩也失去了唯一的好闺蜜。现在有了小允
在身边,也让我感到一丝宽慰。
我们相视一笑,没再言语。外面传来了所
谓和板爹的玩闹声。终于,我起身走向卫生间,米彩便在房间里换衣裳。
洗漱完后,我顶着毛巾在头上坐在客厅
里,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有条微信未读消息。打开微信,是童子发来的,上面写道:新年快乐昭阳哥,今年你看我带了谁回家!
附带着的是一张照片,并坐着的中年男女想必就是童子的父母了,童子的母亲拿着手机面带笑意,与旁边的姑娘在交流些什么,那姑娘挽着胳膊,带着同样的笑容。令我略有意外的是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小筠,其实我对童子和小筠在一起早就是预料以内的事情了,只是没想到他们已经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了对此我颇威欣尉童子的勇敢和担当丝毫不逊色于我,而且他们看起来相处的非常融洽,看来童子的父母也没有因为这个姑娘的缺点而不接受她。
我不禁感概,童子是以怎样的方式说服他父母,然后把小筠介绍给他们的呢,或者他们的爱情本就是一帆风顺?想到这不由得心生羡慕了,好在我的米彩如今就在卧室里。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在手机上打出:可以啊童子,表现不错,争取今年让我吃上喜酒!随后配了一张抠鼻的表情包。
这时米彩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我循声望
去,米彩今天穿了一件很喜庆的红色大衣,里面是黑色针织毛衣,下面是一条黑色修身牛仔裤,不失温柔与喜庆的同时,又显得端庄而知性。
我笑着开口:“今天穿的这么喜庆,看来我也得穿件红色的不行了,免的配不上你咯。
米彩看着我沉思,突然一副我悟了的表情道:“我想到了,那种旺仔红色套装很适合你。”
我当然知道米彩所说的是那种旺仔套装于是哭笑不得:“不过我觉得那件更适合咱儿子。”
米彩听了噗嗤一笑:“算你有默契。”
我听的一头雾水,不过手机叮咚的一声打断了我。我拿起手机,是罗本发来的。内容是一张名为“爱在中国结”的专辑,没有任何配文。还真是够逼格啊,我心里暗道,随后点开了那首歌。
……………
听罢,不由感慨:确实,这么多年,命运把我们打散,又让我们交织,最终组成了一只鲜红炽热的中国结....
米彩沉浸的坐在了我旁边。
“罗本的新专辑,搞得这么煽情,一点也不摇滚。”我甚至听的有些动容。
“人是会长大的,你也是,罗本也一样。”米彩淡淡的道。
是啊,这些年,我们都在慢慢改变着、唯一不变的,是我们之间的羁绊。
我没再多想,从茶几下面拿出春联,拆开来,一共四张福字,两副对联,还有一张出门见喜,春联上还写着中国农业银行的署名,明显是银行业务业送的。我知道啊,这就是父辈人的传承,无论日子过得贫穷与富贵,他们从不会乱花钱,凡事秉承着节俭,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新衣服、除非...花在我们儿女身上.......唉!
我跟米彩一拍即合,很快就完成任务,米彩在三个卧室和厨房的门上贴福,还特意倒过来贴,寓意福到了。我则把大门的对子和出门见喜搞定。
这时,老妈提着大大小小一大堆采购回来的东西推门进来了,我和米彩异口同声的叫了声“妈”,于是很自然的帮老妈分担袋子,提进厨房。
米彩屁颠屁颠的跟着老妈,一前一后进了厨房:“妈,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