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仙人让你出来寻找树枝壮荆,不是造房就是做床,仙人又没有烧柴的习惯。”
听完阿狌的话,阿敬虽然一知半解,但还是明白了一个大概,接着询问去哪里才能找到能让太真满意的树枝荆条,阿狌倒也是客气,三两步爬上周边一颗大树,从大树上拔下不少粗壮韧度都不错的树枝。
“荆条不在此地,我去帮你寻来。”阿狌灵活地下树,不等阿敬反应,便朝着林中茂盛处跑去,等了半个时辰,阿狌便带着十来根荆条跑了回来。
“这些便已经足够了吗?”阿敬接过荆条,谨慎地问道。
“当然已经足够,没准你一回去,仙人还会赞赏你呢。”阿狌笑着说道。
阿敬将信将疑地带着几斤重的树枝荆条在天黑前赶了回去,山居大门敞开,阿敬闻到了屋中太真的味道,便大方地进入山居。
山居内部狭窄无比,只有一个房间,一张石床,而太真正双腿长跪,紧闭着双眼,如同睡着一般。
阿敬害怕打扰太真,便将手中树枝一放,想着退出门去,谁料太真一拂手,阿敬身后大门便被一阵仙风吹闭。
“既然回来,你想往哪去?”太真微张双眼,严肃地看着阿敬。
“那树枝荆条我都给阿真找来了。”太真一副冰冷模样,让阿敬不知如何招架,浑身不自在地指了指一旁的树枝。
太真默然,只见太真微微一抬手,将树枝拆成三五,在屋中排列,枝头像是通了灵性,一枝合一树枝,织成了一张树套,太真又用荆条将树套两端固定在房屋两侧,中间腾下位置,便成了一张半悬空的吊床。
太真起身,触摸吊床,脸色柔和,微微点头:“你倒是有些本事,寻到的树枝荆条都是极好的。”
“谢谢阿真夸赞。”见太真收起严肃,阿敬高兴地接受了太真的夸赞。
“阿真是何意?”太真微微皱眉,似乎对于阿敬的称呼有些不满,不过抿了抿嘴:“罢了,你要如此称呼,我也不拦你。”
说罢,太真几步走到窗前,看向窗外的夕阳,说道:“阿敬,你坐上床去。”
阿敬照做。
“夕阳下山便吃下白天我给你的灵果,之后闭眼休息,没到天亮之前不能起床,明白吗?”
“明白。”
见阿敬应下,太真便关门走出屋去,独留阿敬在屋中发呆,静静地看着屋外的夕阳缓缓地下山,便双眼一闭,躺在床上。
没躺多久,阿敬便浑身难受,在床上辗转,躁动难安。这时屋外婉转笛声响起,随着笛声的韵律,阿敬心情变得平和,一阵困意上前,不知不觉竟一觉睡了过去。
次日,屋外吠声四起,阿敬被惊得一身冷汗,起身朝着四周望去,观察四周一切都好,而太真还未苏醒,峨眉微展,嘴唇如水,甚是美丽。
阿敬一下看得有些出神,见太真微微睁开眼睛,吓得阿敬迅速躺下,装作无事发生。
太真转头见阿敬未醒,便起身微微摇醒阿敬,阿敬装作睡眼惺忪,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如此精明自然骗过了太真。
“一日之际在于晨,窗外鸟吠声响起便该苏醒,切不可懈怠,辜负光阴。”
阿敬笑着应答,缓缓起身,随太真出门,太真摘下土中蔬菜,又在木缸中舀出几勺白米,丢入一土锅中。
太真双手结印在土锅下生一紫火,紫火看似热烈,但却没有烧毁土锅。过些时候,土锅上冒出热气,传出了阵阵香味。
太真就地而坐,阿敬也跟着太真坐下,看着太真的一举一动。眼见着太真随手拿起一捧泥土,慢慢塑性,成一碗状,再用紫火烧铸,真成一土碗,太真将其递给阿敬,后舀起菜粥,并让阿敬食下。
“味道如何?”
“无味。”
“粥本就无味,但却能够填饱肚子。”太真说道。
饭罢,太真回屋从包裹中拿出几件布衣,这些衣物尽来自于鹿蜀村村长,但村中众人对于阿敬并无好感,因此拿出来的布衣都有大大小小的破洞。
太真从石床下拿出一针线,一串细线,将布衣一件又一件地缝补,从天明忙到天黑,阿敬则在一旁陪伴。
“阿真,这是作何?”
见太真减掉最后一点丝线,阿敬问道。
“这都是你今后的衣物,破了坏了,都要自己缝补,我只给你缝补这一次。”
“坏了便坏了,我不穿就是,为何要花功夫缝补?”阿敬问道。
“衣不蔽体成何体统?”太真嗔怒一句,随后将手中衣物丢给阿敬:“自己妥善放好,莫要失了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