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心慧静静地站在门前,月亮照在她的脸上,她经常这样一站就是站整整一个晚上。当初的家宅已经破旧不堪,庭院中的草木也都枯死得一干二净,唯有那个负心汉的名字,依然时刻在她的心上。时刻提醒着他今日的种种都是他害的。
她回想起过去的日子,那时的她天真烂漫,家人在身边,生活虽然平淡却充满了幸福。然而,这一切都在那一天被毁了。寒皓天,那个曾经对她许下承诺的人,却为了权力和地位,将她全家推向了深渊。她曾经的无知变成了痛苦的回忆,现在她只想复仇。
谭心慧势必要去找世子复仇,但事情远远并没有那么简单容易。她的父亲原来只是个小小的尚书,而寒皓天却是权势滔天的人物。为了复仇,她必须用尽一切办法。她自打回来后四处寻找机会,不断地练习加强自己的力量,只为有一天亲手杀了那个负心汉。
这天谭心慧练习完毕后便早早地出门,她需要帮娘亲把刺绣都拿去换钱,再换着吃食回来。路上总是能遇到一个青年,一来二回在街市里便熟络了起来。他叫陈文丘,原来是来自洛城,无父无母的孤身一人因为谋生来到大都,因着长期在这里做点小生意,风土人情都很适合他,慢慢感觉这里一切都好,反正他孤苦无依的便在大都定居了。每日都能遇见谭心慧拿刺绣来售卖,又总是刚好收摊后能在隔壁的面馆碰上。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眼看谭心慧虽穿着朴素,但是姿色倒是不凡,在陈文丘眼里已是仙女下凡,其实他第一次遇见谭心慧的时候已经一见倾心了,一直没有敢上前搭讪,还是偶遇多了,好几次面馆没位置了,搭桌几次才渐渐熟络起来。
谭心慧倒也没有抗拒,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利用起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
复仇的种子从那一天起就在心中悄然发芽,她开始思考着一场精心设计的复仇游戏。自遇到陈文丘开始,她利用自己的姿色,巧妙地接近。
因为一直以来就没有踏实睡过一天。那一天那一刻的挣扎与绝望总是一闭眼就想起。复仇的欲望才让她感受到了生的希望,那是唯一能够为她所受的痛苦寻求补偿的东西。她开始了她的复仇游戏,仿佛她手中的复仇之剑在无声地嘶吼,诉说着她所受的苦难。
每一次笑容,每一次泪水,都是她精心编织的网,让他一步步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她用温柔和泪水迷惑他,让他沉醉于她的魅力,让他无比享受短暂的快乐,离不开她。
陈文丘开始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开始对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他开始为她付出一切,为她改变自己,为她赴汤蹈火。他的世界已经完全被她占据,他的心已经被她彻底俘虏。
然而,这一切都是她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她利用他的爱和痴情,让他一步步走向她的陷阱,成为她的利刃。
复仇的种子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她用温柔的泪水编织了陷阱,用爱情为诱饵,将陈文丘引入其中。而现在,她只需要等待复仇的那一刻的到来。这个过程虽然痛苦而漫长,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会让他明白,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被轻易忘记,不是所有的过错都可以被原谅。她会让他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与恨,什么是背叛与报复。她会让他看到她心中那颗复仇之种的力量,那是他永远都无法磨灭的印记。
她静静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等待着复仇游戏的最后时刻。那时,她会站在胜利的彼岸,看着寒皓天在痛苦和悔恨中挣扎。她会微笑着接受这个结果,因为她知道,这就是她所期待的复仇游戏的结果。
然而在那之前,她会利用好一切可以利用的。紧紧的揣着刚刚用房契换来的一百两银票。她把谭天佑夫妇都送回了乡下,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而使父母受到伤害了。现在她孤身一人再无后顾之忧了,于是乎她到济世堂买了许多药丸,又到城外找了一个神医,说可以替人换一副容颜,把仅剩的钱全部都给了那个人。因为她早计划好要取代冯菲儿,才能最容易接近寒皓天。连续观察跟踪冯菲儿了一个多月,学她的动作举止,行为习惯。现在已经时机成熟她才来找这个神医的。易容术完成后她只在家领养恢复一段时间才有成效。在客栈静候这段时间,也凭着脑海里的记忆练习冯菲儿的举止神态。
果真换了一副容颜,照着镜子谭心慧不禁感叹道,这个神医确实厉害,虽然还欠着一百两没给,眼下仅有的八十两作为定金先付了,只要替成为冯菲儿她还差这一百两吗?冯府有的是钱。看着这副和冯菲儿一模一样的脸蛋。谭心慧不禁笑了出来,接下来终于要开始她的大计了。
她先是去找到陈文丘,在街市附近晃悠,在他眼前假装路过几次,看他果真没认出来自己,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泄露自己派人掳走了谭心慧的消息。仅因为她得罪了自己,单纯的陈文丘便信以为真,四处寻找果然没再找到谭心慧的踪迹,最后只找到她留下的一封信:
文丘,当你看到此信的时候,有可能我不在人世了,前几天不小心得罪了冯家小姐,她就说一定要要我拿命还,我自知无处可逃了,如若我真的不在了,请你多保重。只恨慧慧薄命,不能与君相伴到老!
心慧
看完信的陈文丘,泪如雨下,一拳砸在桌子上,好你个冯菲儿,慧慧到底哪里得罪你,你要这般置她于死地。一想到心爱之人已经不在了,陈文丘就悲痛欲绝。良久才从悲伤中缓过来。便暗下决心一定要替心慧报仇。
在跟踪观察几天后,陈文丘便有了计划,终于找到冯菲儿落单的机会,趁她孤身一人即刻上前一棍敲晕,绑起来就套上麻袋,放到早已准备好的稻草的车里面,拿稻草遮住就往城外拉。
冯菲儿就这样被他拉走了,躲在暗处的谭心慧赶紧出来,走到刚刚冯菲儿的位置等待丫鬟回来。
“小姐你的要的点心。嗯?小姐,你头上”替冯菲儿去买吃回来的香儿,看着站着的“冯菲儿”总感觉说不出来的奇怪。“今天不是戴的金茶花步摇的吗?怎么现在头上什么都没了?奇怪”香儿围着谭心慧走了一圈,不解地挠挠头。
“额,我刚刚可能跑太快,掉了。算了算了,反正我多的是。我乏了,回去吧。”谭心慧赶紧装作乏了的样子,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好的,小姐。”香儿也没多想了,毕竟眼前的小姐就是小姐啊,不过就是掉了头饰也不足以为奇。
回到冯府,凭着连日的观察和模仿练习,一时还没有人发现她的不对劲。又因着府里只有她在,其父是洛城总督,因为父母都在洛城,而冯菲儿因为定下了婚约便提前就在大都适应大都的生活和学习世子妃礼仪。因此更方便谭心慧在府里自由行动。
坐在冯菲儿的梳妆台上,摸着那些珠宝首饰,这些全部都是我的了,谭心慧不禁仰天长笑:“寒皓天,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随后翻箱倒柜找了些银票,第二日便偷偷去还给了那个神医,然后又派人送了些钱财到乡下居住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