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当然,这土豕最重要的功效可不是方才说的这些,而是.....容我先卖个关子,先问诸位亲友一个问题。“此番言语彻底勾起了村民的好奇心,陆祺故意吊着众人的好奇,久久未说下一句。倒是村民们先忍不住了,骂道:
“是何问题?你倒是说啊!”
“你十年不回,咋还学会卖关子了?”
“能让我媳妇躺床上一个月起不来吗?”
陆祺缓缓点头,似乎对于众人的反应很满意,他行至土豕尸首的一旁,轻抚它的獠牙,这才开口道:“你们,可曾想过,朝这修仙之路上走一朝。”
话语一出,震耳欲聋,周围静的只剩几缕急促的喘息,连陆离均也不例外,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位叔父身上。
沉寂许久,才有了一句疑问打破沉默:“修仙?他说的是修仙?”
紧接着又是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
再有了第三句:“当真能修吗?”
陆祺朝地上啐出一口痰,愤愤骂道:“他奶奶的,凭啥他人就可以修仙,我陆家村人差在哪里?我陆祺别的本事没有,今日,将玉衡府三公子邀请而来,就是要送诸位一场成仙机缘,而这土豕,便是第一件礼物,也是诸位,成仙的起始。”
说罢,叔父以身试险一般,用一把锋利的弯刀割下一块烤制熟透的土豕肉,用牙撕下一小块,咀嚼几下,吞入喉中,流露出沉醉的神情,其身猛然爆起青筋,陆祺拿起弯刀,往身上狠狠一砍,竟有金戈相击之声,众人惊诧。
他得意的扫视一圈,说道:“诸位,我正式踏上修炼之路不过一月,吃下它,再配合三公子给的功法,便能和我一般健壮。”
说着,他又割下几块肉,依次递给最近的村民,其余人皆好奇的靠近,争相朝前涌着,想要看看这神奇的肉,其中一名男子,将肉接过以后,试探着戳了戳还带有血丝的肉块,,踌躇着,仍拿不定主意,陆祺笑着,嘲讽道:“不敢吃?”
那村民听不得这般挑衅,狠了狠心,咬牙,一口将肉吞下,由于过于的快,差些噎在喉咙,顺了许久的气才缓过来,他使劲的挥了挥双臂,骤然睁大眼眸,朝周围喊道:“是真的!他没骗我们!我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紧接着,又是吃了肉的一人兴奋喊道:“我现在能犁十里地!”
场坪间如煮沸的热汤一般沸腾起来,众人人言籍籍,彻底炸开了锅,皆都放下了戒备,争相上前要分食“成仙之肉”,陆祺仍旧是那般笑容,安排道:“每人只能吃一块,多吃无益。”
不出片刻,一只足够一家人吃上一年的肉食便只剩一堆森森骸骨,连骨头上的筋膜也被分食的干干净净,数百人围火而坐,饮酒说阔。
叔父于篝火中央,向众人讲述抓魔兽的情形,八面威风。
一众村民皆都露出满足之色,陆离均同阿公、阿爹则仍在一旁瞧着,并未参与其中。
青年男子一直在旁看着,见大部分村民都吃下之后,一番称心如意的模样,转身对着老阿公,浅声道:“族长,我便先告辞了。”
阿公点点头,眼神淡漠,似乎不肯与他多言。青年男子面色稍显不悦,冷哼一声,领着一众玉衡府弟子朝外走去,于陆离均身边路过之时,其身后的诡影竟猛然在他身前滞凝,上下浮动,有丝丝缕缕的灰芒刺来,像是施展了什么神通,陆离均身上传来一股若有若无针刺般痛感,竟是在试探他的反应。
陆离均自然大气也不敢喘,假意哎哟一声,使劲挥手,四下张望,目光透过了诡影,皱眉骂道:“哪里来的臭蚊子。”
许久,诡影才收回那诡异的神通,倏隐倏现的跟上了前方的青年男子。
陆离均用余光小心瞥着诡影飘去的方向,见当真离去,才赶忙吐出一口气,顺手擦去额头的汗,心中暗骂道:“这诡影,竟能离体,还有自主意识,幸好没被它发现。”
正当他喘息之时,一道慈祥的声音喊道:“陆离均回来了?过来,到阿公身边来。”
陆离均转过头,见是族长阿公,此时只有他一人拄着一根竹拐杖站在原地,阿爹则已去场坪间陪着众人饮酒了,他赶忙上前去扶住阿公,顺口问道:“阿公,他们人?”
阿公轻叹,浑浊的眼球中有复杂的情愫,回道:“玉衡府,东皇王朝三府之一,司管王朝善恶刑罚,府主姓韩,先前那人是府上的三公子,名为韩廉明,常在各处为玉衡府收纳天才,陆祺将他们带回,言说要给陆家村一场机缘造化,让陆家村人人可修仙。”
陆离均疑惑道:“是真是假?”
阿公淡然道:“人间之事,能有几回真?”
阿公抬头,神色淡漠的朝前望去,眸中竟有几分落寞,陆离均顺着阿公的视线瞧去,正巧落在陆家村众人中间。
此时众人皆都吃的差不多了,忽的有人带头,一同饮上一口酒,齐齐拍地,唱起一首无名之歌:
“无名关边无名坟,无名坟头无名人,胆似铁打,身若磐石,正是人朝胆薪日,何以高枕醉无铭,勇锐轻死,果敢重义,天下英雄入我族,所向披靡杀无数,无名人,莫要说,山野村夫又如何,无名人,莫要说,提刀屠尽百万魔,以血酬恩,以命践诺,唯我无名......”
“阿公,他们在唱什么?”
“先辈传下,谁也不曾知晓叫何名,唱着唱着便传开了。”
歌声汇聚,众人借着盛放的篝火,饮酒,食肉.....火光将这没有月的夜照亮。
临到酒尽了,歌毕了,众人面上皆带着满意的笑,物议沸腾,三五男儿拿起农具挥舞比划,显然,土豕肉带来的效果很是显著。
陆祺又是起身,微微拱手,笑着喊道:“诸位,酒喝了,仙肉吃了,虽然咱们三公子大发慈悲,要让咱们陆家村人人都可修仙,但修仙自然也要讲个资质高低!明日午时,仍旧在此地,由玉衡府三公子亲自为各位验得仙根!仙根达到门槛,可入玉衡府外门,资质前三者可成内门弟子,若是资质至高者......”
他又顿了顿,抬头望天,眼神中流露出羡慕,有意的加重后半句话的份量,半晌才道:“至高者,三公子可代府主收徒,要知晓,玉衡府宗主可是当今东皇王朝排名前十的高手,由宗主亲自教导,前途无量!”
一石惊起千层浪,经过土豕的洗礼,自然无人怀疑他所言,交头接耳,欣喜若狂,人言啧啧。
陆祺又是用单臂一拱手,满意笑道:“诸位,那就明日见,预祝各位皆为九品仙根!”随后领着数人从场坪间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