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我杀了他!”
这位居阴山的大当家竟轻易落入张义寿的圈套。
此刻,他的兵力已捉襟见肘,张义寿此举明显是要诱使其再次分散兵力,以便为王伊祁制造良机。
妈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王伊祁眼见纪朝贵果真分兵来攻,虽瞬息明白张义寿的用意,仍觉难以置信。
毕竟。
他与张义寿的合作仅基于利益交换,从未料想对方会是个讲求兄弟情义之人。
虽然现实应当也是如此,但相较于纪朝贵出卖兄弟后仍厚颜无耻地重返居阴山坐镇大当家之位。
张义寿至少在此刻展现出更高尚的道义底线。
当然。
这仅是张义寿的一面之辞,其真实性仍需验证。
王伊祁凝神聚力,趁纪朝贵分兵之际,身形矫健地穿插于这最后的重围之中。
手中柴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刀都斩断一名悍匪的咽喉,寒光闪烁间,血雾乍现即逝,敌寇接二连三倒下。
与此同时。
纪朝贵满脸杀气,双目赤红,状若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率领几名忠心耿耿的亲信直捣欧阳青烈藏身之处。
他步伐急促,每一步都如重锤砸地,留下深深足印,脸色铁青,眼中烈焰熊熊,似欲将前方一切阻碍焚烧殆尽。
那房间仿佛是纪朝贵心中的魔障,唯有亲手摧毁,才足以平息此刻胸中怒涛汹涌。
房门在纪朝贵一踢之下轰然洞开,他着手下蜂拥而入,昏暗房间瞬间被杀气笼罩。
只见欧阳青烈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闻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纪朝贵狞笑一声,一步步逼近床榻,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短斧,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寒光。
他俯视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欧阳青烈,咬牙切齿地道:
“老七,你既已离去,何苦再归?你不该回来,至少不该活着回来,我念你我兄弟一场,才放你生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欧阳青烈猛烈咳嗽了两声,应道:
“我对不起诸位兄弟,但我对得起你,纪朝贵!你口称放我,却又派宣勃追杀于我,这难道就是你口中的兄弟吗?!”
他话音未落。
纪朝贵面庞因怒火扭曲,短斧疾挥,寒光一闪,欧阳青烈一只手臂应声而断,鲜血如泉涌洒落于床单。
他喘息粗重,语调冰冷: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速速说出黑水县的钱藏何处,我赐你个痛快!”
紧跟在纪朝贵身边的几名亲信见此情景,脸色骤变,震惊、困惑、不安交织于眼底。
他们未曾料想,自家首领竟真的可能是背叛兄弟、勾结外敌之人。
但这样的神态很快就被他们压下。
欧阳青烈强忍断臂之痛,一口血痰硬生生喷向纪朝贵面门,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冷笑,鄙夷笑道:
“钱藏在……你奶奶的裤裆里,来啊,杀了我吧,纪朝贵,哈哈哈哈哈哈……”
纪朝贵面色阴沉,眼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果然被那戏谑之词再次激怒,他再次挥起短斧,此次誓要将欧阳青烈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