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好玩了.......”

没心没肺的少年笑声不绝作为回答。

面前的长离皱了皱眉，好像看到了什么恶心的画面。漂泊者察觉到什么，便压住自己的嘴角。

“好玩？”在一边散华扶着几乎要晕倒的秧秧撇撇嘴，心道：“那你怎么不死在战场！”

长离说道：“我们大张旗鼓将你请过来不是刺激人的。”

“那请问有何指教？”漂泊者把玩着黑棋，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润，勉强压住一身燥气。

“大胜而归似乎是场佳话，然而这批回撤的夜归将士仍是个问题。毕竟当时出谋划策的人是你，当然听信了前线传来消息的我们也有责任。”

漂泊者没有预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怔住了。

长离说道：“我知道你是聪明人，那么我们应该用聪明人听懂的方式来沟通。明面上由你接任令尹的职务，而我代为管理今州的大小事务，等到真的令尹回来我会给你一笔不错的回报，这个提议怎么样。”

漂泊者沉默半响，言词从牙缝中挤出来，“为什么？”

为什么？这并不是聪明人应该问的问题。

长离心目中对他的评价又降了一级，笑道：“你是时势下造就的英雄，是人心相背的结果。想凭着这个身份获得更多简直痴心妄想，说到底你也是仰仗边庭的宣传力度，没我们，你成不了。”

长离的声音很平静，挑衅的意味清晰地传到漂泊者耳边，一点不少。

你可以愤怒，然后呢，你的英雄盛名也会付诸东流。

“你有武力，这很好。你可以继续做英雄，甚至是瑝珑的英雄。瑝珑四杰，巡天五岳，不少你一个今州大侠。”

后园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漂泊者叹了一口气，双手无力搭在扶手上，整个人跟漏风的皮球靠在椅背上。

长离神情不变，不自觉将手掌轻轻落在胸口。

散华拭去鬓角的脸汗，秧秧微微发颤的双腿出卖了她的心情。

然后，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们的预料。

突然，“唰”的一声，由远而近，竹林飒飒作响，光影婆娑，似乎是天要下雨打雷了，原本凉意阵阵的后院顿时燥热起来，仿佛有团火在这一刻爆发，竹影、微光、皆洒在石板上，好似一条隐在地表的潜龙，摇头摆尾开始浮现。

“所谓英雄，是名英雄，而非英雄。很多时候英雄狗熊，由不得自己，是人心所向，是世俗根据。英雄不英雄还轮不到你们说得算。”

长离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补充道：“你没有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哪怕不考虑别人也要爱惜自己的羽毛。”

漂泊者悠悠道：“谁说我要当令尹，我不当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