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射击也是个体力活，没多长时间我就累了，胳膊很酸根本举不起来。“今天就学到这里。明天再来。”他接过我手上的枪，然后递给了底下的人。“我能带一把回去吗？”我问道。“这些枪不合适，等你学会了我送你一把，你留着防身。”他说。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就很想学开车。于是我问他：“小少爷，开车难吗？”“不难。想学？”他问。“嗯，我可以吗？”我又问道。“当然可以。”他靠边停了车。

他耐心地教我，我却心不在焉。“怎么了？”他看着我问。“小少爷，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很酸涩的，除了父母，没有人会这样教我做任何事情了。父母离开后我都是自己一个人摸索着长大的。“这就算对你好啊？”他看向我，顿了顿又说，“看来我还得努力一些，不然一些琐碎的小事都会让你觉得是对你好了。”

我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可能下一秒，我就会哭出声来。我没学会开车，我靠着车窗发呆，看阳光追着他跑，夕阳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上金光，一层又一层。

我开始贪心地想：如果不离开顾家，跟他生活在一起，是不是也是很好的。

他会教我很多很多我不会的事情，我也会慢慢地学。

可是我并没有那个福气，也没有那个机会。

“父亲母亲同意了。你自由了。”他笑着对我说。“谢谢小少爷。”我坐在他对面，桌上的残局我破不了，是我技不如人。“你该是自由的，外面天地很大，如果......”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好像也有些不舍，他笑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如果有需要，记得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小少爷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很多了，谢谢你。杏红就拜托你照顾了。明天我就去跟老爷和老夫人辞行。”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说话间却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跟老爷老夫人辞行了。我没告诉杏红我要走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走出顾家的大门，看着刺眼的阳光，我突然觉得，天地好大，显得我特别渺小。

“小悦！”宴清哥哥笑着来牵我的手，我却轻轻躲开了。“宴清哥哥，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我问。“去西州，你还得继续上学。你还小，父亲告诉过我，要让你读更多的书，看更多的世界。现在我可以保护你，也可以带你出去了。”他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