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白衣裳的伤势远非表面所见的那般轻微。
他的脸色苍白,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似乎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若不是他实在无法独自行走,他也不会放下那份自尊,请求我搀扶着他,以尽快逃离那条偏僻且充满危险的小路。
然而,问题远不止于此。我和娘所居住的四方小院,虽然宁静雅致,但空间有限,平日里仅够我们母女二人居住。
此刻,要藏下一个身材魁梧、气息奄奄的男人,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若被发现,恐怕会引来无尽的麻烦和是非。
我焦急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
院中的每一块石头、每一片树叶都显得那么熟悉,但此刻却无一能为我所用。
我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既想尽快帮助白衣裳摆脱困境,又担心娘的安全和家中的安宁。
就在我陷入两难之际,白衣裳却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无需担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在说:“你只需信我,我自有办法。”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此刻我不能自乱阵脚,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于是,我搀扶着白衣裳,小心翼翼地向小院深处走去。
我们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了一处荒废已久的柴房前。
柴房虽然破旧不堪,但位置偏僻,且周围杂草丛生,足以掩盖我们的行踪。
我迅速打开门,将白衣裳扶了进去。
然后,我从院中找来一些干草和旧衣物,堆放在柴房的角落里,为白衣裳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床铺。
安顿好白衣裳后,我嘱咐他务必小心行事,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然后,我匆匆回到正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和娘一起忙碌着家务。
尽管我心中忐忑不安,但我知道,此刻我必须保持冷静和镇定。
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好娘和白衣裳的安全,也才能为我们这个小家带来一丝安宁。
面对眼前这棘手的情况,我原本焦虑的心情在白衣裳轻描淡写地拔出他的剑时,似乎有了一丝转机。
他的动作虽然略显迟缓,但那份从容和坚定,让我意识到,即使他身受重伤,取人性命于他而言依然易如反掌。
这让我感到既安心又担忧,安心的是他仍有自保之力,担忧的是他这样的伤势究竟该如何是好。
阿娘和我在短暂的沉默后,都明白当前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治好白衣裳的伤势,并把他送走。
毕竟,我们这个小院并不适合藏身,更不适合接待一个重伤的陌生人。
家中虽然备有金疮药,但此刻最缺的却是止血药。
白衣裳的伤势不轻,伤口一直在渗血,如果不及时止血,后果不堪设想。阿娘和我虽然焦急,但也知道不能自乱阵脚。
就在这时,白衣裳的后背又渗出了鲜血,鲜红的颜色在白衣上显得格外刺眼。
我眼见又要晕过去,阿娘却一巴掌拍在我的脑门上,痛得我瞬间清醒。
“你去本草堂,找催大夫要点止血的。”阿娘语气果断,我知道她没有别的选择。
我捂着头,有些不解地问:“好端端的,我怎么要止血药嘛。”
阿娘瞪了我一眼,低声说:“笨,就说你月事二十天了还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