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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苏醒

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待了多久了。

那一次爆炸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待他醒来后,他就发现自己出现在这个鬼地方了,最开始的时候,他靠着自己四肢向周围摸索着,他不知道自己往一个方向摸索了多久,但是没有摸到任何可以触摸到的实物,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是往上还是往下,在他的意识中,他认为自己是一路前行的。

然而,过去了很久很久很久,他依旧没有找到出口,甚至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完整的。

无上无下,无左无右,在这个一切都是虚无的空间里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存在的,在这里他感觉不到疲惫,感觉不到饥饿,甚至没有触感,嗅觉,视觉,听觉,只有他活跃的意识在时刻的提醒他,他还活着,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还能不能算活着。

又过去了不知道多久,现在的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的疲惫,他的意识渐渐的有点涣散,不再如同之前那般胡思乱想,在这个连光都不存在的空间里,他都分不清自己是睁眼还是闭眼,自己这是在梦中还是真实存在,他累了,不愿意在这么孤独的呆下去了,慢慢的,他的那一丝微弱的意识,也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渐渐的消散了,他不再控制自己的移动了。

“就这样吧,顺其自然,挺好的。”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于是他放弃了思考,渐渐的,一阵困意袭上,“原来,我是清醒的啊。”感觉到许久不曾有过的困意,他波澜不惊的情绪,有了那么一刹的波动,随即又陷入了平静。

知道自己还活着有什么用呢?在这样一个虚无的地方,死人和活人有什么区别呢?

他就这么完全放松了自己,不去控制自己,就让自己在这个虚无之中飘荡。

他就这么飘啊飘啊,又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的意识已经不再清醒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有一小会儿的清醒时刻。

“我马上就会彻底死去了吧。”他清醒过来后,感受了一下自己此刻的状态,喃喃呓语,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对象,在这个不知道时间流速,不知道空间方向的环境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到现在还没有发疯的,但是,马上就要解脱了,他的心情又有点激动。

“冷静冷静。”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意识有了一点点恢复的时候,他立刻停止了“思考”,他放逐自己的意识这么久,终于要看到死亡的彼岸了,他可不想又因为自己的激动,意识又复苏过来,然后自己又要重新开始熬。

于是,他再一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只不过这一次,他没能如愿以偿的去到死亡的彼岸。

当他闭上眼后,在他的感觉中仅仅只过去了数小时,他就感觉到自己闭上的双眼前面突然亮了起来,闭眼的他眉头微蹙,有点打扰到他的睡眠了,他认为自己可能马上就进入天堂了,然而过了许久没有什么动静,反而感觉到眼前的光亮是越来越亮,终于他受不了了,睁开了眼睛。

一道刺眼的光点十分突兀的出现在了这个漆黑的世界里面,但是非常神奇的是,即使出现了光亮,这个世界依旧是漆黑一片,除了那道光和自己,依旧是什么都看不见,刺眼的光芒,让许久处于黑暗之中的他十分的不适,他伸出了自己手遮挡在自己的眼前,他透过指缝看向远处的光芒。

渐渐地,他发现光芒距离他越来越近了,不知道是光是朝着他飞来,还是他朝着光飘去,毕竟这里除了他和光芒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参照物,总而言之,两者的距离是越来越近。

······

“醒了醒了,张霖醒过来了。”

一阵激动紧张的又有些许嘈杂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好吵啊,真烦啊。”他心里想着。

在声音的刺激下,他不乐意的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阳光透过窗户闯入了洁白的病房,直射在病人的面部之上,让的那位昏迷许久的病人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刺眼的光芒。

醒过来的第一感受就是,刺眼的阳光,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深深的疑惑之中。

“你终于醒了,张霖。”就在他神游天外的时候,一张脸突兀地的闯入了他眼帘之中,将晃神的他吓了一跳,心神瞬间就回归一体了。

“胖子,你干嘛?”看着眼前的人,他下意识的就说出来一句让他都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这个人是谁?我认识他吗?为什么我喊他胖子。”刚刚苏醒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此刻处于什么状况,心口不一的表现犹如两个人的对话。

“你可把我们吓死了,测试的好好的,你就突然失去了意识,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了。”胖子喋喋不休。

听着胖子的解释,张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不对啊,我记得我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面待了好久好久。”张霖这样想着,但是他也没有说出来,毕竟他还不清楚自己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小霖醒了?”就在胖子还在张霖耳边一直啰嗦的时候,病房外面传进来了一阵充满了焦急,又蕴含着关切的声音的女声,紧随而来的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啪”的一声,病房门打开了。

走进来了两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眼角有着十分明显的鱼尾纹,眼睛中泛着泪光,神情却是十分的喜悦和激动,紧跟在后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体很瘦弱,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比较稀疏,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却给人一种轻松和愉悦的感觉。

“小霖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女人看着苏醒的张霖,快步走到床前,双手包住张霖的手,十分关切的看着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喊医生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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