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呼啸中,万物无从抵抗,哀哉悲哉,呻吟嚎叫融入沙漠的怒吼,再听不见些许。
却有旗帜飘飞的声音拒不被压倒融入,上书四字。
——龙门客栈!
陆青河站在客栈前,回头望去,飘飞的旗帜之上,是高悬的明月。
他已跟金镶玉打听过了,这十年间,龙门荒漠又扩大了近半。
十年前陆青河用了两日许的时间离开了沙漠,但如果是现在,需要五日。
一抹红带着的干粮和水,只能坚持来到这里。
没有回头路,只有出关,才能活下去。
“一抹红,你来都来了,还回什么劳什子的头?你在中原犯下的案子,被抓到了可就要掉脑袋了!”
明月下,房顶上,金镶玉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攀了上去,朝着楼下的陆青河喊话。
“正月十五庙门开,各种蜡烛点起来,红蜡烛红,白蜡烛白,小妹我一把啊,攥不过来!”
金镶玉喊得性起,还高歌一曲,陆青河知道其中含义,想起上次金镶玉曼妙身姿,忍不住浑身一颤。
——相思柳叶镖刺入额头的触感还历历在目,眼前这窈窕欲女,可是杀神啊!
“既然来了,不如让我给你点个蜡烛吧……”
随后金镶玉辛辣张扬的笑声在荒漠中飘荡着。
陆青河回到了客栈,沙漠的夜降温可快,一身粗布单衣的他可禁不起。
此刻应该是“点蜡烛”的四五个时辰前,等到明日午间高朋满座,店里的肉不够包了,一抹红应该就要奉献出一身的鲜肉给食客品尝了。
不过金镶玉说得倒也不错,既然回不了头,眼前的金镶玉又真的水灵。
有句现代话说的好——
既然你都穿越了,就别有那么多道德品质了。
品性好的姑娘别错过,品性不好的姑娘别浪费了。
陆青河已经打算好了,自己既然知道金镶玉从何而来,说不得可以利用这个事情攀攀关系。
能不能睡暂且不说,总归命保住了,能出了关再说。
也只能希望金镶玉的母亲没有说谎,这个世界的关外真的绿水青山,快乐逍遥。
他回到店里坐下,金镶玉也从房顶下来,坐在他的对面,倒上满满一碗水酒:“一抹红,你想通了?”
“想通了。”陆青河喝了口酒,组织了一下语言。
“老板娘,您的父亲是叫金铁生吧。”陆青河有些紧张,又喝了一口酒。
只是他这口酒含在嘴里,却一时有些咽不下去。
眼前的佳人不知何时已经一双碧眼通红,我见犹怜。
“我已许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金镶玉竟然连一贯的泼辣也收了去,擦去了眼泪,又作笑意,“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你怎么知道的?”
“早年间,十几年前吧,我在中原的长辈与令父……和你爹结交,曾见过一面。”
陆青河用了些武侠小说中常见的字眼,又觉得以一抹红这种粗人说不出来,慌忙改正,反倒让人觉得有些吊诡。
不过金镶玉似乎沉浸在对父亲的怀念之中,没有起疑,反而又给陆青河添了一碗水酒,更是收起了一贯的泼辣野蛮。
“我幼时便失去了父亲,只隐约记得一些面貌,不如你给我讲讲我父亲的事吧。”
这可难不倒现实中作为网文写手的陆青河,他定了定神,立刻编撰起金铁生的生平。
陆青河口中的金铁生,武艺高强、行侠仗义,在江湖中那也是小有威名。
没想到因为路见不平,解救了被当朝曹公公义子强抢的民女,得罪了曹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