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想起来自己刚刚入职地府时,奈何桥边拥挤的场面。
“听起来怪奇怪的,但是说的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今天没有人来找盛韵学习,她便得闲下来在上班时间摸鱼。
而她摸鱼的途径,就是在清明司的后院打理些花花草草。
“你看,就像这些花。肥料多花就可以开的很鲜艳,而这些肥料中总会开出新的花。”
“把人当做肥料,我不喜欢这个比喻。”
“那是因为你是从那些肥料中挣脱出来的花。”盛韵歪了歪头。
“随你吧。”
盛韵摘下一朵花,将花瓣展开之后,很自然地别到了白鸣的头发里。
“你这次是来补交学费的吗?”
“呃。”
被正面将了一军,他抵赖不过,便将自己鼎中的钱全倒给她。
自己刚刚从谢必安那领的俸禄,自己还没来得及去潇洒一下,就被全部薅走补学费了。
白鸣心中一阵心绞痛,仿佛那鼎中倒出去的不是他的钱,而是他的命。
盛韵将那些魂币扫在桌子上的一旁。
“接下来,我们可以聊一聊你的正事了。”
“墨阳要打仗了。”
“你又心生怜悯了?”盛韵摸起一枚魂币把玩。
“算也不算吧。”
“你有同情心,这很好,但是过多的同情心会让你变得圣母。”
“他们这次的冲突不是普通的冲突,否则我也不会过多上心。”
“你知道什么内幕?”
白鸣突然沉默。
盛韵心领神会,一只藤蔓拨动了大门,清明司的后院便暂时封闭起来。
“有人在试图摧毁三界的界限。”
“就像你上次说的那样?”
“我这次去阳间,见到了一位来自远古的魂灵。她是被人重新唤回这世间的。”
白鸣打开自己的典魂簿给她看。
上面的一条横线能向有些见识的人传递很多信息,盛韵很显然是能读出信息的人。
“无论是鬼将她唤回了凡间,还是凡间的人再次召唤了她,都无一不在证明,千年前设下的规则此时正在崩毁。”
“很危险。”
“确实危险。如果这次不制止,墨阳就会成为阴间和阳间的第一道裂口。”
“我是说你很危险。就算墨阳成为第一道裂口,也是一切发生之后的事情。到时候地府会不得不对此做出反应。但是如果现在由你来主导或者干涉这件事情,你就会成为漩涡的中心。”
盛韵神情凝重:“或许你有很多很多的抱负,或者说自诩正义的理想,但你终究只是一条普通的鬼。摧毁规则的责任下压下来时,你又如何逃脱得了?”
白鸣略微沉默,然后抬起头。
“你都说了,这是一切发生之后的事。我们原本可以让事情不发生。”
盛韵望向眼前这个有些轴的人,心里莫名的有一丝触动。
“你我都是地府的正式员工。虽然嘴上可以有无限激昂,也要认清自己的现状才是。”
“我不会拖累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可以借此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盛韵将他头上因为情感波动而震歪的小花扶正。
“说说看,需要我帮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