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绫二级行动官,你可以保留意见,但我不认同你的决策。”
“先生,恕我直言,这比她要成为孤儿要好得多。”
“那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很好了吗?你应该明白的——死亡的感觉。”
“我很明白,先生。但我不理解,不理解这种羁绊是什么样的。”
“那黎朔三级行动官呢?他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样的人?”
“先生,恕我多嘴,此次报告与我的监护人又或是黎朔行动官无关。”
“好,你好得很!那你告诉我,你要是失手了该怎么办?”
“需要我自裁吗?还是说要彻底压榨我能贡献的价值?都没问题,先生。”
……
烟绫和特保分局副局长的争论声依次从他的办公室传出;一方正站在理性的角度上开口,另一方则站在情感的角度上质问。
这二者本身就不能凑在一起针锋相对。正如人们高喊和平一般,人们期盼着和平、人们渴望着和平;然而世界上拥有武器最多的群体却并不是守护国家的军队或警察,也绝非那乌合之众般的武装暴徒。
这个世界上拥有武器最多的人是——平民,是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他们双手高举枪械呐喊着“和平”。
当然理性而言,真正手无寸铁的平民自然会期盼着和平。或是没有反击的能力,或是没有抗衡的实力……不免有些太复杂了。
如果说战争一定是邪恶的,那么奴隶农民起义、阶级解放战争、反侵略战争……这些又为何物呢?
正义和邪恶、正确和错误,这在理性中是绝不存在的。这些东西没有绝对的标准,这是趋于“情感”而决定的东西。
理性的人只会反省过去、思考未来;他们在意的不是是否错误的过程,而是是否能够达到目的的结果。
而摆在众人眼前的结果是:烟绫成功用子弹掀飞了暴徒的头颅,拯救了被劫持的小女孩。
说到底也是理性之中的东西,出于个体之间的认识差异和阶级高低因而出现的不合理的惩罚或代价。这同样是理性中能够思考出来的一个可能性。
所以当烟绫拿着“强制休养书”走出他的办公室时她并不意外,倒不如说在意料之中。这并不是烟绫想休息才精心布的局,只是意料之中的一个可能会出现的可能性。
烟绫一边走路一边脱下帽子、取下发带,来到后勤科将装备交还给前台。转而又走进更衣室摸了摸缝隙里满是灰尘的储物柜,里面放着一件衣服,那是一条白色的、带花边的连衣裙。
当烟绫伸手将它拿出的时候,烟绫不免愣了愣。只不过并非是反应过来这条裙子已经放在这里好久了,而是因为她忽然察觉到自己心情轻松了许多。
她不免笑了笑,却又和她平时的表情没什么两样,似笑非笑的。她随手将连衣裙揉成一团,在离开更衣室的那一刻随手将其扔进墙角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