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只是试探，所以魅昶并未用尽全力。

如果能在杀死这个有趣的人类前玩弄对方一番，魅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它已经被深渊封印困住太久了，对血食的渴望倒是其次，主要是它觉得被困住的生活实在是过于无趣。

既然无趣，那就要做一些有趣的事。

被攻击锁定的姜无渊，彼时还没进入阵法的保护范围。

但他没法后退，因为他的身后是尚未完全撤离的将士们。

其中，阮空吟和柳璨等人赫然在列。

躲开？或许凭借他的空间能力可以做到，但这道攻击就会直接落在撤离的人群里。

于是在盛万世惊异的眼神中，姜无渊回身拔剑，严阵以待。

“小渊，你在干什么？快躲开啊！”

盛万世抬手就要把姜无渊拉走，不过姜无渊直接拒绝了。

“不必，盛叔，快些离开这里。”

扭曲了时空的一道透明之刃，在姜无渊眼底越靠越近。

金色的瞳孔流光闪动，下一秒，青年的眼角竟流出一滴血泪。

磅礴的剑之大道无声展开，无奈后退的盛万世感受到一股似乎皮肤都被剑气划伤的锋锐凌厉。

这就是大道之力吗？盛万世眼底流露出一丝惊叹。

面对这股力量，让人提不起丝毫与之为敌的勇气。

“哦？”魅昶亦有些惊喜，“果然，没让吾失望。”

金色的长剑与无形之刃相接的刹那，姜无渊双眼血流如柱。

然而那双灿烂的金瞳之中，却映照着一条深邃悠长的剑道长河。

数不清的大道轮转，一呼一吸之间，曜日东升西落，大海潮落潮升，无数星辰长明闪烁，世界毁灭却又再次拥有新生。

容纳了三千大道之后，姜无渊的剑道，已然成为了一条独属于他的道。

每一次挥剑，每一次杀敌，每一次守护。

都是他的道！

剑道长河，生生不息。

虽然如今的姜无渊只是触摸到了大道的门槛，甚至连真正的剑道长河都无法触摸。

但，那又如何！

轰——

黑衣青年暴退数千米，眼角充血，脸上的血迹甚至还未擦干。

有些狼狈，却没人敢嘲讽姜无渊的实力。

毕竟，那可是真正的半帝啊。

甚至堪称大帝之下第一强者！

而作为半吊子的‘半帝’，姜无渊竟然几乎无伤的挡下了对方一击。

——眼角流血不算，连阮空吟都能看得出来，那是因为姜无渊使用了大道之力才造成的爆体效果。

相比于当初浑身几乎全部裂开的姜无渊，如今只是双眼流了点儿血，甚至连受伤都算不上。

“人族长存！姜神威武！”

“人族长存！姜神威武！”

“人族长存！姜神威武！”

不知是谁先喊出了这一句，而后退入阵法范围的将士们全都开始大声嘶吼起来。

山呼海啸，似与天齐鸣。

盛万世凝望着那道站在结界之前，单手持剑拦住攻击，为他们争取了足够时间进入结界的青年，眼中的惊艳再也无法隐藏。

人族有此子，当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