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第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拼命稳住身子，不让自己跌倒在地，颤声回答道：“陛下息怒，陛下对微臣恩重如山，所赐下的俸禄自然足够微臣一家人生活所需。”

武章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震得整个朝堂都为之颤动，他怒斥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竟然贩卖幼女，而且还是你好友之女！”

司马第闻言大惊失色，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喊道：“什么？陛下，微臣冤枉啊！两年前的确有一位老友之女前来投靠微臣，但后来我夫人说她与贴身丫鬟一同出去玩耍时走失了。微臣得知后心急如焚，立即派人四处寻找，并让夫人前往大理寺报官，可惜至今仍杳无音信。怎会有贩卖一事呢？请陛下明察！”说到最后，司马第几乎是哭着哀求起来。

然而，就在他漫不经心地将视线随意扫过先后被带入房间的管家时，一股莫名的疑惑与不安瞬间涌上心头。

“管家，竟然是你！“司马第猛地回过神来，原本凌乱不堪的发丝肆意飞舞着，他全然不顾自己此时狼狈的形象，径直朝着同样跪倒在后方的管家怒喝出声。

“老...老爷，是...是夫人她...“管家战战兢兢地开口，声音颤抖得仿佛风中的残叶。“夫人说那两个小丫头生得清丽可人，如果无人前来领走，待到长大成人后恐怕...恐怕老爷您会移情别恋...于是便吩咐小人假借带她们外出游玩之名，将其卖给了清影楼，换取了一千五百两银子。“

司马第听完这番话，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良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满脸尽是绝望与哀伤。

“她...怎能如此愚昧无知啊！我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罢了，又怎会做出欺凌朋友之女这种卑劣行径。“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司马第万念俱灰，身体像失去支撑一般无力地瘫倒在地。

“老友啊，真是对不住你啊！你已然离世，而我却未能守护好你的后人。“一想到清影楼那种地方，司马第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恨，甚至恨不得立刻责罚一番自己的夫人。

“陛...陛下...我家大人毫不知情，这都是我自作主张瞒着我家老爷去做的，求您饶了他吧......“管家一边拼命地磕着头，一边声泪俱下地求饶道，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恐惧与绝望。

听到这里，司马第心中一惊，他突然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这种贩卖幼女的勾当竟然能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实在是匪夷所思。他不禁开始暗自揣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难道是范兄?“司马第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范兄绝对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来。

正当司马第百思不得其解时，皇帝开口说道:“不，朕并不认识你口中的那位范兄。真正让朕注意到你们家贩卖幼女一事的，乃是与你好友之女在一起的那个小丫头，那个小丫头的来历可是让朕都不得不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