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江山是他带领这些过命兄弟用命打下来的。
现今自己当了皇帝,如果干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勾当。
自己也绝对会瞧不起自己。
因而朱元璋没有理由,也不能阻止这群跟随自己打江山的兄弟发泄不满。
李善长冷眼旁观着朝堂之上乱糟糟的情形,仍悠闲地抚着长须。
“你们要干什么?”刘基直面一群蠢蠢欲动的武将,“公然扰乱朝堂,该当何罪?”
“哼,你不过是蒙古人的一条狗,这大明江山是我等用命换来的。”大都督府佥事田丰朝着刘基脸上啐了一口唾沫,“叫你一声刘大人是给你面子,汉奸!呸!”
刘基在投奔朱元璋之前,在元朝做官。至顺四年考中进士,授江西高安县丞,后又出任江西行省职官掾吏、江浙行省儒学副提举、浙东元帅府都事、江浙行省都事等职。
刘基并未动怒,只是从官袍袖中掏出一领白娟帕子,擦拭掉脸上的唾沫。
“嗵嗵嗵”朱元璋在御案上敲了几下,示意闹剧该散场了。
哪成想随着刘基的示弱,一众武将竟变得更加放肆。
“田丰咱可是刀枪里滚出来的,咱可别丢份呀!”
“对,精神点!”
“好,好样的!”
在身旁武将拱火三件套的加持下,田丰一把抽出腰刀,口中大骂:“刘基,你他妈一个元朝旧臣,被革了职的穷秀才,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我——我……”
话还未说完,突然之间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的剑从田丰后背贯通到前胸,血不住地流了下来。
“太子——殿下。”田丰艰难地扭过头,看着一脸冷漠,手中握着剑柄的朱标,以不可思议的表情断断续续地说道。
随后支撑不住,直直摔倒在地,没了气息。
刚才还跟田丰一起起哄的武将一个个被吓得浑身战栗,冷汗直流,赶忙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
朱标一把把剑抽出,持剑站立,大声说道:“咆哮朝会,目无君父,是为不孝!”
“寻衅构难,要挟朝廷,是为不忠。”
“结党营私,讥讽同僚,是为不义。”
“这不忠不孝不义之徒,留他作甚!”朱标慷慨激昂,如剑一般的目光直射群臣。
李善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时不时用袖子擦着。
田丰和那一众武将事前已经得到他的授意,准备在朝上阻止太子殿下预政,并且还要狠狠羞辱刘基一番。
哪里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请父皇饶恕儿臣先斩后奏之罪。”朱标躬身向朱元璋请罪。
“咱标儿干得好。”
朱元璋早就看不惯在朝堂上嚣张至极的田丰,可奈何自己总不能为让自己的儿子预政而杀掉跟随自己一起打天下的兄弟。
如果朱元璋这样做了,势必会引起武将的不满,到时后果会一发不可收拾。
而朱标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地处理了田丰,正好替自己解了这个难题。
“田丰咎由自取,咆哮朝堂,胆大妄为,死有余辜。”朱元璋怒气正酣。
“给田丰遗孀儿女拨些银两,权当田丰为国战死沙场。”朱元璋嘱咐李顺道。
“奴婢谨遵圣旨。”太监李顺回道。
“李相国,我这寒光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今日,寒光剑和本宫说,它还未饮饱血。”朱标冷冷地盯着李善长,慢慢拖着剑逼近,目露凶光,“相国您为本宫好好想想,该用谁来祭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