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飞间,门开了。
一个体型壮硕,穿着深蓝色工服的的男人走了进来,将手里的饭盒扔到了矮柜上。
“新来的,吃饭了。”
随后,将白苏的绑带解开。
坐起身的刹那,白苏明媚的眼眸里又蕴上了一层水雾,脸颊还挂着清莹的泪珠。
这梨花带雨的俏模样落进男护工的眼里,那眼睛就好似着了魔一般,再也没法从这张精致的脸蛋上移开了。
男人眼底的那抹惊艳,被白苏精准地捕捉到了。
她心里微动,知道自己这次是做对了。
轻轻扭了扭酸胀的手腕,白苏柔柔地说了句:“谢谢。”
她很熟悉眼前的男人。
他叫赵银元,年过三十,中等个子却异常健壮,眯起的三角眼露着凶光。
分管四楼的几个护工里,赵银元在病人面前是最有威信的,哪个病人哭闹,一见他瞬间就安静下来。
白苏也怕赵银元。
拜他所赐,她在这里经历了如同人间炼狱的一个月。
怕,也要忍着!
“你很乖嘛…”
赵银元阔嘴上扬,夸赞了一句,眼睛在白苏身上打量着。
乡野郊区的女人多是粗枝大叶,五官精致的当然有,但是不及眼前的女人哪怕半分风情。
她素颜清丽,长发温婉,有着拒人千里的冷傲,眼神里却总有着一丝灵动媚惑的波光。
见白苏乖坐着没动,赵银元拿起饭盒,递给白苏,顺势在她的手上捏了一把。
那双小手冰凉,却异常的白皙软嫩,一看就是过好日子的。
赵银元暗自窃喜,似乎是预见了什么可喜的事情,本就不大的三角眼弯成了一条缝。
白苏微微垂眸,长发掩住大半面容,遮住了眼里的嫌恶。
打开饭盒,简单的两样素菜,寡淡无味,还是那个难吃的配餐。
在现在的白苏看来,这都是保命的东西。
要么吃,三餐正常;要么不吃,饿上一两天,配上两顿打骂都是轻的。
白苏没有犹豫,大口吞了起来。
没吃几口,一阵恶心上涌,顶住了。
赵银元见白苏如此顺从,就势坐到了白苏的身边,语气变得温柔了起来。
“你先吃着,我跟你讲下这里的规矩……”
规矩,白苏懂。
不许顶嘴,不许有过激行为,按时吃药,到点睡觉,一切听从安排。
活动范围仅限四楼,各楼层并不互通。
平时只能呆在房间里,要洗澡、去厕所,需要申请,有专人陪护。
“我是这一层的管事,你可以叫我赵哥,以后有事找我就行。”
白苏轻轻点头,抬起时是一张恬静带笑的脸。
赵银元满意地笑笑,意味深长的目光在白苏身上扫了扫后才离开。
当门关上的刹那,白苏的眼神已然变得清冷,低头时早没了食欲。
白苏将餐盒放到矮柜上,走到门边,透过门上的小窗向外看。
两个护工靠着回收餐具的推车在闲聊。
其他病房里,时不时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喊和哭嚎,大多数进来的人,都在努力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白苏轻叹,不过是无谓的挣扎。
走廊里很快安静下来,白苏回到床边坐下,她必须让自己看起来乖顺一点。
收餐具时,赵银元为她拿来了新的病号服,递过来一片白色的小药片。
白苏乖乖接过,就着水一口吞下,朝着赵银元张了张嘴,让他检查。
粉唇,贝齿。
赵银元只注意到这些,然后拿起矮柜上的餐盒走了。
等门关好,白苏抬手接住了吐出的白药片,踩在脚底,用力捻成了细末。
接下来的日子,白苏过得并不安生。
赵银元免去了白苏的绑缚,相比上一世自然是舒服很多。
可相应的看管仍然是比较严密,她的自由也仅限于这间四方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