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老师说我们高考要进行体测,需要4分钟之内跑完八百米。
仰卧起坐带给我的心理阴影还没消散,这通知一出,我整个人瞬间崩溃。
以防上次的囧态再次出现,我决定每天早上提前十分钟起床,跟金银去食堂买完早餐后,就去操场上练习跑步。
刚跑了一圈,就感觉全身沉重得抬不起脚了。
事前我早已预料到我会出现这一情况,为了不让我的计划过早夭折,我让金银和何旭风每天来监督我。
所以,在我因为痛苦,马上就要“缴枪投降”的时候。
操场上就会回响着何旭风和金银的呐喊
“赶紧的。”
“迈动你的小腿。”
“你还想不想及格了。”
对于我的拜托,何旭风还是相当尽责的。
有的时候,在他们的呐喊已经无法让我”起死回生”时,何旭风还会想一些哄小孩的办法,比如只要我跑完两圈就给我买一颗糖,我跑完四圈就请我吃一顿饭,如果跑的速度比上次快的话,就任由我去超市买零食,他买单。
早上大量的运动,让疲倦比往日来得更快,吃完午饭我就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会儿。
“州州,有人找你!”
在江涛的推动下,从睡梦中醒来。
我慢悠悠地抬起头往教室外面看。
我的脑袋在那一瞬间清醒了。
我走出教室,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妈,你怎么来了?”
“那个你奶奶生病了,在医院里。”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哭过好几次了。
“我奶奶怎么了?严重吗?”
我有些担心。
“刚下手术台。”
她眼泪在眼角处打转。
我去办公室跟班主任请了假就跟我妈立马往医院赶去。
路上她说其实他们昨天晚上就到了,我奶奶一直嚷嚷着想来学校见我一面,他们怕她过来影响我的学习情绪就没让她来。今天上午进手术室之前我奶奶还是嚷嚷着想见我一面,他们拿她没有办法才跟她说等她下手术台就叫我过去看她。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一下呢?”
“我是她从小带大的,她估计是怕她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有些埋怨。
到了医院,奶奶刚好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嘴巴上戴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
我凑过去,帮着医生一起把她推进了病房。
我坐在她的床边,听到她一直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我把耳朵凑近她的嘴边,仔细听,才发现她是一直在叫着我的名字。
眼泪瞬间就像奔流而下的瀑布飞过脸颊,重重地落在我的大腿上。
等了一会儿,奶奶的麻药劲过了,人稍微清醒了些。
老妈这才跟她打招呼,说已经把我叫过来了。
我轻轻地拉起她的手,她眼角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了出来,沿着太阳穴的位置往下落在洁白的枕头上。
“奶奶”我有些哽咽地叫她。
“妹,是你吗?”
“嗯嗯”
我忍住马上要奔逃的泪水,答应着。
“奶奶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她眼角的泪水如洪水般往太阳穴处迸发,洁白的枕头湿了一大片。
“不会的。”
我用手给她擦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