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吃了晚饭,苏言便靠着白苒开始了修炼。
时间还早,他需要让自己的状态恢复到最佳,毕竟高强度的打铁半个时辰,饶是他这个“九品高手”,也是累得不行。
如此,过了两個时辰。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轻轻为白苒盖上薄被,苏言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再以黑布蒙面,这才拿着锈刀悄然走出房去,一个纵身越过围墙,直向着内城的豪华居住区而去。
已入子时,内城除主街之外,其他地方已是灯火阑珊。
楚家在寒山城是大户人家,虽不比那些豪门显贵,但宅院亦是颇具规模。
入内城居住大半月,苏言早已对内城的各座府邸做了了解,其中,尤以这楚府,苏言格外上心。
毕竟雇佣二郎帮杨巡滋事的罪魁,便是这楚家的大公子,他不能不提前做好功课。
只是对于楚大公子的动机,苏言却仍有些怀疑。
前几日,他特意在武馆询问过师父高宏,打听楚王才的伤势。
据高宏所说,楚王才只是断了几根肋骨,并无大碍,只需静养月余,辅以药浴,内服滋养补药,便可痊愈。
既然不算重伤,那这楚大公子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
怎么说,他苏言与楚王才都有同期之谊,多少有些小题大做了。
况且武者切磋,哪有不受伤的?
但这些富家子弟的心思,却也不能按常人推断,也许对他楚家而言,就是奇耻大辱了呢?
富家子弟败给个寒门子弟,确实脸上无光,借机报复,也说得通。
可若是将这恩怨牵连到无辜之人身上,可就休怪他苏言手下无情了。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苏言便已经来到了楚府的东边墙。
这一路上,遇到过捕快巡逻,也遇到了打更的更夫,但都没能发现苏言的踪影。
修为跨入品境,让苏言对身体的控制力有了不小的提升,除了遇到实力在他之上的高手,否则就算同等品境,只要他小心谨慎一些,也断难发现。
靠墙凝神静听了须臾,苏言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了围墙之上。
向院内瞧了两眼,确定无人,这才再次跳跃,来到了东厢房的房顶之上,俯下身来。
一般而言,三进出的大宅子,内家人住于内院,内院一般由主房耳房以及东西两个厢房组成。
主房由家主和长辈居住,耳房则由妾室居住,东西厢房由家中晚辈居住。
以东为尊,所以这东厢房一般都是家中长子的住所。
苏言特意挑了这东边墙,便是为了这东厢房而来。
只是让他略感意外的是,这边轻轻取下一块屋顶的瓦片,向下细瞧,竟被他一眼瞧见了楚王才。
楚王才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正手持酒壶,独自饮酒。
“可师父明明说,楚王才并非重伤,只需月余就可痊愈,距离上次比武已过月余,怎么还缠着绷带?”
苏言有些糊涂,正巧此时有侍女踏入房中。
“二公子,您怎么又饮酒了?老爷吩咐,不能再让您饮酒了,否则就打死我们。您……”
“滚!”
楚王才怒声道,狠狠将手中的酒壶砸向侍女。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难道连饮酒也要你们这些奴才多嘴?滚,给我滚呐!”
楚王才咆哮着,一副痛苦模样。
废人?
一听此言,苏言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
“他的伤势怎会如此之重?当日比武,我明明收了力的,不该如此啊?”
苏言忙细细回想,比武之时,他确实已经避开了命门,而且只用了约六成力,应该不至于毁了楚王才的经脉才对。
可他也不敢完全确定,毕竟谁又知道楚王才的抗击打能力有多少?
莫名地,苏言心中有些愧疚。
“万一楚王才真是因我一拳伤了经脉,沦为废人,又怎能怪楚大公子找我报复?”
但转念想来,宋明却是无辜的啊!
正纠结之际,就见又有人踏入房中。
此人样貌与楚王才相近,唇上蓄有短须,身着蓝色长袍,年约三十上下。
一入房中,楚王才仿佛老实了许多。
“自暴自弃,像什么样子?以后你如何担得起我楚家这份家业?小翠,你出去吧!”
小翠就是那名侍女,听了此人所言,忙躬身离开。
“大哥,我心里烦闷,不喝酒,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