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白银,很多,真的很多!
但与孙伯父的恩情相比,九牛一毛。
家中存银十两,这样就差四十两,只能找镖局的马镖师和宋镖头借,但如果借不到,那就多走几趟镖,总能还上。
可这钱是为了救孙伯父的命,却不是为了某个畜生还债。
所以,得有人付出代价!
孙武亮被苏言一指,顿时瑟瑟发抖起来。
孙伯父虽有不忍,但咬了咬牙,还是点了点头。
苏言会意,抬腿走到那两个汉子身前,“这五十两白银可有期限?”
“三日!”
之前没有交手的汉子答道。
“那若是三日还不上呢?”
苏言需要问清楚,毕竟这不是普通的借款,而是驴打滚的印子钱。
否则就以孙武亮那尿性,谁肯借这么多钱给他。
“三日还不上本息一块算,一百二十两!限期一月!”
艹!
苏言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句脏话。
原来是这么翻。
“去哪儿还?”
“外城四方赌坊,找常公子!”
苏言点了点头,四方赌坊他知道在哪儿。
“你们走吧!三日内,我会去见常公子,我叫苏言!”
二人不再耽搁,知道人是带不走了,索性还是快些去治伤吧!
看着他们搀扶着往外走,苏言忽而想到了什么,忙又说道:“等等!”
二人一愣,赶忙止步,不解地看向苏言。
“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当打手,一個月给多少钱?”
“四……四五两吧!”
“包治伤吗?”
“治伤另外给钱!”
还挺人性化。
“明白了,不送!”
当个打手,好像也挺好。苏言心中暗道。
“送”走了两位打手,也该办正事儿了。
苏言看向四周围观的乡亲,接着抱拳道:“多谢诸位前来为我孙伯父贺寿,苏某感激不尽。特备薄酒,招待诸位!”
嫁女的酒席已经备了,正好给孙伯父祝寿用。
不仅如此,苏言此次前来,还专门带了一块熟肉和一坛酒,本想孝敬孙伯父,但这酒席实在寡淡,只能做成肉汤,分与众人。
只等孙伯父换上白苒给买的新衣服,坐于席中开开心心的过完了大寿。
苏言这才热情地揽着孙大兄去了柴房,不多时,孙大兄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嚎啕大哭。
债务已经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总得解决。
苏言和白苒没有久留,留下两钱银子,便骑马返回了寒山城。
白苒知道苏言要用钱,进屋后就将埋在灶坑里的银子挖了出来,全部塞到苏言的手里。
看着钱袋里一点一点攒起来的银子,苏言有些唏嘘。
这可真是辛辛苦苦攒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不过,值得!
和白苒交代了两句,苏言出了家门,骑马直奔内城的镖局。
印子钱不能拖,拖过三天就要连本带息的翻一番,所以,只能厚着脸皮去借钱。
将马还了镖局,苏言找到了马镖师。
听到苏言要借钱,马镖师很爽快。
“可以!”
“可你还不知道我要借多少钱,我要借四十两。”
“可以!”
苏言真是感动到了,马镖师为人仗义,但只是对他。
如果说苏言最想报答的人有谁,第一个是孙伯父,第二个是妻子白苒,第三个就是马镖师。
“你也不问问我拿去做什么?万一我跑路了呢?”
马镖师哈哈笑道:“四十两算什么?你要是真为四十两跑了,我该高兴才是,因为你没有向我借四百两!”
苏言恍然,这话有道理。
上一世,他的同学曾借过他一千块钱,后来要钱时,只还了五百,然后就不理他了,见面都装作没看到。
他当时心中很是怨恨,心想同学一场,你欠钱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