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乌蓬马车稳稳的停在一个庄子门前,马车里传出来一个女声:“她就在里面,去吧。”话音刚落,帘子掀开,玉画被车夫扶着下了马车,透过帘子掀起的缝隙看清其中坐着的人正是清河。
玉画下了马车,仔细的将帘子掩好,才朝着庄子里走去。听书领着她过了几道楼梯到了地牢,这里不见一点天光,通道两旁点着起火把才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玉画有些害怕但想起自己的目的地还是壮着胆子跟在听书后面。
沿着脚下的路走到头,“到了,就是这,郡主还在外面等着,你快些。”听书交代完便贴着玉画身边走过去,先行离开了。
玉画捏着手里的钥匙打开牢房走了进去,看着里面被锁链锁住的女人,那人正是烛心。
烛心方才就听到有人来,睁开眼睛竟是玉画,坐起身子挣了挣锁链,一脸戏谑道:“你怎么来了?她叫你来杀我?”
玉画看着她被锁链磨破的手腕,红了眼圈摇摇头:“没有,是我想来。我想来看看你。”
“我这副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玉画蹲在她身前:“你那天晚上真的想杀我吗?”
烛心看着她不说话,突然朝着她的脖子猛地伸出手去,玉画来不及躲闪惊叫一声被烛心一把拽住衣领,露出脖颈上的淤青痕迹,摩挲道:“自然。”
“你骗人,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我们从前那样不是很好吗?”
烛心松开玉画的衣领,往后挪了挪靠住身后的墙,“好?哪里好?那是你觉得的好,可不是我的。你清清白白无忧无虑,你主子愿意纵着你,我和你不一样,我能活下来就是要做见不得人的事的,这次是栽了,若这次事成了还有下次,还有无数次,到死才算是到头。”
玉画活的简单,见过最黑暗的也不过在宫中短了些许份例的事,实在理解不了烛心口中的始终什么样的日子,但就想着烛心的话,后脊背便阵阵发凉。
烛心阖住双眼:“我劝你一句,趁着你现在受伤,向你主子求个恩典,趁早放了你,你在她身边,只会越来越危险”
玉画虽然怕却还是忍不住打断她:“她曾经也是你的主子。”
烛心并不争辩,长舒一口气:“是啊,”想了想又道,“我是山西人氏,大名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小时候我爹叫我娟红,你若是不记恨,我死后初一十五中元清明还希望你能祭我一祭,让我下辈子脱个好人家,不给旁人活着,不受这些苦。”
说完将头扭向一旁,任玉画如何也不开口再吐半个字。
从地牢出来的玉画,丢了魂一样的上了清河的马车,清河握了握她的手:“怎么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