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跟在清河身后,走一处就介绍一处:“郡主,请了城西锦荣班的戏法班,说是待会就进府,就在咱们就在正门后面搭台子,两边设宴的棚子都叫人拾掇好了,只等开席之时就能搭上。”“席间的菜品也照着郡主的口味再加上京中流行做的。”“给各位夫人小姐回礼的单子也已经拟好了,晚些拿给您看吧?”“各处采办的帐今日也汇总到一处了,一一对过之后脸上礼单一起送过去”
府上往来都是人,再加上福伯一直跟在后面念念叨叨,清河觉得有些憋闷提出要到府门口瞧一瞧,福伯点头称是:“是得去瞧瞧,郡主生辰,总得叫来贺礼的人瞧见你出面才是。”
清河见福伯曲解自己的意思,也不解释,拎着裙子迈开腿走出府去。府外开往的人并不比府内少,贺礼一箱一箱的抬进里面,礼单都摞起老高,来贺礼的人都是各家大人府上的人精,见清河出来都纷纷过来行礼说吉祥话,清河从没见过这个,只能故作端庄脸上挂起一抹淡笑:“多谢你们家诸位大人,福伯,赏。”
侯府从前是将军府,也是京中有名的高门,可江起云常年不在京中,虽说京中此种宴会也会给府上送帖子,只是福伯过去送礼的时候总不受人待见,平白受了不少白眼,如今清河是皇亲,任谁也不敢小瞧了侯府,清河说赏,这钱福伯给的也乐呵,从腰间取下钱袋子,取出一把银馃子分发给底下的各家小厮,福伯头一回觉得郡主在后面撑腰原来是这种硬气的感觉。嗯,比侯爷还硬气一些。
清河在门口站了半天,觉得没甚大意思,怎么大半天也没见江起云,正想回头问福伯,就见北边过来一匹快马,行动间卷起半人高的尘灰,京城内是不准私人竞马的,而且那马来的方向思索间,马上的人勒紧缰绳将马立住在侯府门口,清河定神一看来人竟是皇帝身边的李公公。
李公公翻身下马,冲清河拱了拱手:“咱家恭贺郡主生辰。”
清河心中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多谢公公,不知公公”
李公公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笑道:“郡主好福啊,陛下午间驾临侯府为郡主庆生,赐宴十一道,东珠三斛,翡翠如意两柄,随后同御林军一道过来,老奴先过来通报一声讨个喜气。”
清河的头嗡了一声,别的听不大真切,御林军三个字确是真真切切的进了耳朵,陛下驾临侯府?陛下龙体贵重,凡出宫所到之处御林军必内外详查恐有变故,镇西侯府当然不能例外。那西北小楼自然也在详查范围内,清河瞬间觉得手脚冰凉,血液仿佛凝固般,半晌,才重新扯开嘴角:“的确是幸事,有劳公公前来通报。福伯。”说完冲福伯伸出手去。
福伯会意,掂量了一下所剩不多的钱袋,从腰间摸出一沓银票搁在清河手上,清河也不看转手递给了李公公:“同喜同喜,公公也沾点陛下的喜气吧。”
银两是其次,清河是皇帝看重的郡主,享公主之尊,能在郡主跟前通传得赏是郡主给的脸面,更是陛下给的脸面。李公公笑眯了眼睛,接过银票掖进袖子:“陛下叫老奴过来说是个美差,真是一点不差。”
“是陛下叫公公过来的?”
李公公扭了下手,搁在鼻下:“可不是,陛下还给老奴从马厩拨了良驹,可见陛下爱重。对了,侯爷也在宫中,说是待会和陛下一同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