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响起,姜君安迷迷糊糊的半坐起来。
这帮倭奴,整天搞什么幺蛾子,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
他刚想接着躺下睡觉,没想到一瞬间,周遭响起了甲胄的闷声,许多着甲的武士带着足轻,将这座院落包围了水泄不通。
姜君安再也没有了睡意,两只大腿有些止不住的发抖。
“全部都跪在地上!”
所有看守,下人,院内的武士齐齐跪在地上,姜君安低着头,屁股敲得老高,生怕动作不标准,惹了倭奴生气。
全副武装的宗义智走了进来,见到了斜坐在凳子上的有马晴信。
胸口上一个窟窿,鲜血还在汩汩的流出。
前面几步远的地方,一名武士趴在地上,血液已经染红了半块地,肚子上一道大豁口。
一名武士哭着跪在了宗义智的身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完整的复述了一番。
“鄙人没能护好有马殿下,罪该万死!啊!”
一声惨叫,武士在宗义智前切腹。
宗义智来不及多做叹息,下令道:“先去严查所有城头,盘问有无见到可疑人,或有出城想法之人,即刻汇报!
令各束伍自队长至大名,按照军册清点人数,有差者即刻上报。
将城内所有的朝鲜人,都聚集在一起,军监日夜看守,不得放归。
还有,通知所有人小心身边陌生人!此子善吾等语言,不可被轻易迷惑。
今夜,谁都不许睡觉!”
……
“这一觉,睡得舒坦啊!”
吴钩抹了抹嘴边的哈喇子,随手揪下来一片树叶,从手上擦了擦。
他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还拴着绳子在树干上。
这正是在树上睡觉怕翻滚下去,固定自身的办法。
昨夜他们跑出了约莫十里地,听到了后面的马声,就知道这群倭寇放骑兵来追人了。
几人一合计,俩腿的绝对跑不过四个腿的,但是跑不过,还躲不起吗?
于是寻了几棵参天的大树,像猴子一般麻利的爬了上来,就这样躲了一夜。
韩渠继续向上攀爬了会,做了一个猴子般远眺的动作,“起烟了,倭奴快要返回了。”
吴钩三两下也翻上去,手中拿了一个酸涩的小果子,咀嚼了两下,“he”的一下吐出皮来,晃晃荡荡的掉在地上,吸引来一窝蚂蚁。
他喃喃道:“咱们没马跑不远,要是能抢上几匹,就能快速返回安州了。”
韩渠摇摇头:“就凭咱们几人,劫不下这个马队,先躲过去这一波吧。”
吴钩也没反驳他,也觉得抢马很不妥。
倭寇派出的马队从树下经过,就在其他几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树下时,吴钩照样躺在树杈上,吃着小酸果。
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了几片树叶做成草帽,戴在头上。
倭奴的马抢不了,那从哪里还能找马呢?
……
马背上的小西行长远远看到平壤城头戒备森严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