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办成了自然是极好的,若是办砸了……老子决不会一个人吃瓜落儿,你们这一个个大莎比一个都跑不了,都别想置身事外!!”普宣腾冷着脸,话语中的怒意三分压抑,七分释放——怒是真怒,但怒从何来需要仔细品。
挨训的众人默不作声。
接下来普宣腾应该向普宣朗请教看法——演戏有三种境界,自嗨,众嗨,有心嗨。有些戏,真的不需要那么多人心里明白,而那些戏,绝大多数人感到无趣,所以呢……他们很难知道大戏的魅力与诱惑。
观众是傻子,是任何行业的演员都喜闻乐见的大喜事。
不过,普宣腾心里十分别扭,不想张嘴。
普宣朗对普宣腾不说十分理解,但知道这位三哥是心胸狭隘的好人儿。三哥是拥有好心,但只对弱者释放,对待强者……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妒火总是熊熊燃烧,看着莫名其妙,实则理所当然。
若是按照以往,普宣朗不介意卖三哥一个面子,毕竟在三哥的身份立场上,三哥是称职的三哥,是好三哥。但是,普宣朗十分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这并不是他和三哥两人之间的小事,而是关乎许多人的大事。
亲兄弟,明算账的真谛许多人都不清楚,因此祸起萧墙成为亲者痛,仇者快很难拒绝的白痴戏码。
亲兄弟,明算账的真谛在于善意相通,疏不间亲。没有相通的善意加持,亲情会变成一把诛心的刀。
亲兄弟,明算账无法做到善意相通,疏不间亲的话,只剩下两种自然而然形成的既定结果,第一种结果是难得糊涂——稀里糊涂的大度;第二种结果是泾渭分明——最熟悉的陌生人。
世上之人,不知何时起,判定恋人分手之后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然否?
除了小说里的狗血桥段,恋人分手之后,再相遇不过是相见时难别亦难,再见之后已惘然的淡淡忧伤罢了。刻骨铭心的爱情,才有可能步入亲情的庭院里。
普宣朗并不生气,但童幼怡怒量缓增,越来越觉得普宣腾是个伪君子,真的比不上真小人。毕竟真小人比伪君子还多几分赤诚。
乌孙运杰作为普宣腾的头号智囊,那是相当受重视,他也没有辜负普宣腾的信任。此时此刻,他十分明白自己没有插嘴的余地,他十分清楚走狗的职业道德与操守,但他明白,此时此刻自己必须插嘴。
乌孙运杰笑了笑,道:“二十六爷儿,您对于这件事有什么高瞻远瞩的见解?奴才斗胆,望二十六爷儿恕罪!!!”
说完,乌孙运杰直接麻溜下跪,行三拜九叩,请罪。
趴在地上的乌孙运杰感到了许多道冰冷的眼神侵袭。他虽然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身体颤抖却是止也止不住。
人类中的高人一等并不是肉体上的,毕竟肉体再高贵,厕所再豪华,还能成为用餐的场所!心理上的优越感是人类高人一等的体现。所以说,语可诛心的真谛是文可塑魂。一个人的灵魂是其真正的本源,是龙是虫,是虎是犬的真·本相。
普宣朗面对乌孙运杰的无礼,并不生气,反而十分欣赏乌孙运杰的胆气。他笑了笑,道:“开会自然是为了商量解决方案,与会人员自然都有畅所欲言的资格,若是不能张嘴说话,何苦来哉。”
乌孙运杰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但不是吓得,而是激动得想要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