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只有一间比较小的食堂开着,这里可以自己做饭,所以开放的时间也很自由。
X指着桌子上的桶装泡面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鳞?”
Scout给她把泡面端起来,指了指外包装上的画,说:“你看,鲜鳞汤面。”
X:“……”
退一万步说,宵夜吃泡面是不是很正常?
罗德岛最便宜的主食是不是泡面?
这么一想好像没毛病。
她拉开Scout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环顾整个食堂,只有空荡荡的长桌整齐地排列在熄灭的灯光下。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两人头顶上这盏灯是亮着的。
如果是普通的朋友,这个时候,X或许应该问一下Scout之前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吃东西……之类比较家常便饭的问题。
但是,她很清楚,对于他们这帮心理防线堪比海岸线的人来说,一场面对面的单独对话,就意味着有正事要说。
有可能是鸿门宴,也有可能要立遗嘱托孤。
鉴于这里是罗德岛,X猜是前者。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再感慨一句——
真抠啊,连算计她的时候都不愿意请一顿好的。
X端起泡面,说:“你又要买情报?这个月发工资了?”
Scout说:“发了,我全都拿去工程部换装备了。”
X沉默,她思考良久,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把碗放下,起身欲走,说:“我感觉还不是那么饿……”
Scout说:“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在罗德岛动手。”
X看了他一眼,又坐下来。
好家伙,这人来真的。
不是那种兄弟之间开的小玩笑,他是认真地想知道一些他认为X不可能告诉他的秘密。
如果今天X不来,那么还有明天和后天,只要她在罗德岛上,Scout就有机会堵住她。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这个谈话的环境还算和谐。
就算打起来了,也不至于太难看。
X说:“先把你想知道的东西说来听听,我不能保证我知道。”
Scout觉得X的警惕来的莫名其妙,因为他觉得这个问题并不会威胁到她的生命,顶多对她情报贩子的名誉产生一点影响。
但是这种墙头草有什么名誉?四舍五入就是没有影响。
唯一对她不利的地方就是Scout这回也不打算付钱,但是不至于吧,难不成这家伙混了那么久连饭都吃不起?
难不成,还有什么秘密是他知道了之后会把她干掉的?
Scout回忆了一下自己已逝的兄弟朋友,觉得应该都不是她杀的,遂暂时从这个假设中跳出来。
他说:“我只是想知道,塔露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X没有正面回应,说:“你指什么?”
Scout:“你当初为什么加入整合运动?”
X:“因为他们是乌萨斯里唯一一个愿意接纳公开接纳感染者的组织。我途经乌萨斯的时候,需要在那边休整,这样的地方能让我休息得好一些。”
乌萨斯的感染者过着拟人的生活。
只要将自己身上的源石结晶裸露出来,就只有两种选择,一个是被纠察队迫害,抓走之后送到采矿场过奴隶一样的生活。
另一个,就是去社会看不见的地方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