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斐迪亚男孩儿说道:“还有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都是没品的东西。”
缪尔赛思问:“呃,这是为什么?”
苏里埃尔接过话头,说道:“因为他们根本不懂破洞风的潮流!没品的东西们,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只能待在特伦多而不是蓝卡坞的原因!”
缪尔赛思:“……你是说你那几件快烂了的衣服吗?”
那我可能也不太懂潮流。
三个孩子很捧场,说:“哇,苏里埃尔姐姐懂得好多哦。”
缪尔赛思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头,看见孩子们手中的练习本,就说:“我来帮你们看看练习题吧。”
然后她翻开练习本,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占满了整张纸的,排布得有些密集的细线,中间画着一大堆不同颜色的方块符号。
这啥啊!
“那,那个,苏里埃尔。”缪尔赛思求助,“这是电路图吗?”
苏里埃尔还在捣鼓手上的东西,“是电气原理图,我在教他们怎么修大型的供电设备。”
缪尔赛思好像明白了,“就是工程师……以后还可以做锅炉工?等等,你怎么知道那些东西怎么修的……”
“嗯。”
苏里埃尔不欲多说,缪尔赛思欲言又止,没能问下去。
她又看了一眼孩子们期待的眼神,凑到苏里埃尔耳边用气音说:“可这个东西学校根本没教过啊!”
苏里埃尔愣了一下,说:“啊?原来没教过吗?”
你丫上课不听也就算了,怎么脑袋里还多出了不存在的知识啊!
这回换苏里埃尔有些尴尬了,她有些心虚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从麻袋里掏出了一个有些老旧的盒子,对三个孩子招了招手。
“今天就先休息吧。”她将盒子放在地上,“我给你们做了一个玩具……”
本来是想奖励给学习最优秀的那一个……但还是算了吧,他们又不需要什么激励。说不定等再过几个月,他们就要因为支付不起巨额的医疗保险费用被赶去拓荒地了。
到了那个时候,学习的生活就像一场梦。所有相关的东西都会变得和幻觉差不多。
原本的五个孩子已经变成了三个,苏里埃尔没问另外两个孩子去了哪里,孩子们也从来不说。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苏里埃尔关掉支在一边的灯泡,转动发条后将盒子打开,四角的舞台灯光聚焦在盒子的中央,一只小巧的木质小羊一上一下地律动着,伴随着清脆的音乐,小羊缓慢地奔跑起来。
八音盒里只有一首曲目,是《晴空之歌》。
这大概是某个莱塔尼亚移民家庭丢掉的坏掉的八音盒,苏里埃尔捣鼓了半天,化腐朽为神奇,甚至还给里头加了两个打开就会亮的感应灯——成品还是非常令人满意的。
“这个,这个真的可以送给我们吗?”
“姐姐,你把它卖掉的话可以赚好多钱的……”
苏里埃尔说:“没关系啦,反正都是用别人不要的东西拼起来的。我之后再看到有什么有意思的废品,给你们一人做一个……”
“啊……其实,苏里埃尔姐姐,我妈妈说下个月就要搬走了”小女孩将八音盒松开,另一只手有些局促地抓了抓自己的裙摆,“因为荒原上很危险,所以我们三家人一起走。”
苏里埃尔:“……哦,去拓荒地吗?”
小女孩点点头,“我们家有在拓荒地的亲戚。”
所以可能等不到下一件礼物了。
“但是我们三个还会继续做朋友!所以只有一件礼物也没关系,我们会好好保存的……”
夜幕降临,孩子们要回家了。他们带着苏里埃尔给的八音盒,站在路口和她遥遥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