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哈哈哈!小烁儿,等你有朝一日成了掌权者再好好推行你的格物求新吧,写文断句好不好老夫不评断,但是你若在县试上敢怎么做,可千万不要说出去是我的学生”。
一句话噎的姒旗招也接不上,翻了翻自己断字断句的练习册,顿感科举无望,想要出人头地还是换条路子吧。
“哎~登高秋思心先苦,望断天涯事可休”。
老先生满脸惊奇看着双目望向窗外的六岁顽童,这铁匠家的小娃娃才思敏捷,是个可造之材,或许有生之年他门下可以出个举人。
时间一晃又是两年。
姒旗招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他的文学天赋已经传遍了十里八乡,老学究更是惊为天人,直呼转世神童。
想要定娃娃亲的人差点踏破他家的门槛,只是都被他父亲回绝了去。
铁柱也是既欣喜又懊恼,开心是他儿子读书有出息,懊恼是他家传的手艺怕是儿子无法再继承。
“你呀~有空多上山采点矿来,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儿子不学那不还有孙子呢!咱家烁儿长这么漂亮,你安心给他攒老婆本就行”。
每当父亲愁苦的时候,母亲这个角色总会适当出来安慰。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媳妇儿我跟你说……”
父亲抬眼看了一眼在房间里秉烛夜读的儿子,拉着人朝远处走了些,从袖口摸出一把匕首,悄悄说道:“你看这小刀,咱儿子偷偷自己做的,我还奇怪我那些边角料去了哪里,有这天分,不吃这碗饭可惜喽~”
“瞧你那点出息,士农工商,打铁怎么能和读书比”,妇人剐了男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咱儿子跟我俩越来越像了,除了那对耳朵,连牙口都跟你一模一样,小嘴像我……要不是知道你那德行,我都觉得是你在外养的婆娘生的。”
……
九岁,放下手上书卷的姒旗招吃着村长爷爷送来的果盘,默默思考今后的路,这卷书已经是他能接触到知识的最后一本书了,所能想象和接触的世界还是太小太小。
到现在为止他还未踏出过村子半步,因为他完全能想象到外头的世界有多危险。
先不说人,单说豺狼虎豹和飞禽走兽,就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应付的,他也很害怕时不时出现在草丛里的花蛇。
明天就是出村去县上考县试的日子,想想还有点小紧张。
“烁儿哥你想啥呢?”
角落里探测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贼溜的摸向果盘。
“阿剩,你说外头是不是很危险,我爹娘以前老跟我说外头的人多么多么杀人不眨眼“。
其实这种话一开始姒旗招是不信的,直到有一天十几个重伤的行商跑进村子求援,当场还嘎了三个,据他们所说,是遇到了拦路的山匪,自称陕北十三燕。
自那时候开始他就彻底明白这是古代,没有摄像头,警察都还是收受贿赂才办事的年代。
蹲在座位旁啃着甜枣的娃娃叫狗剩,瘦不拉几的跟猴一样,加上他貌似有多动症,总是安分不下来。
“杀人?杀人好玩吗?为什么要杀人,额爹说杀人的人会被大侠打屁股的”。
“哈哈哈,专打人屁屁的大侠,那得多强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