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岁月悠悠。
姒旗招到了该启蒙的时候,六岁的他都还不怎么愿意说话,不是不会而是不愿,毕竟自己加起来三十多岁的人了要叫二十多岁的人‘爹娘’属实膈应。
搞得家里以为孩子痴傻,便宜老爹拎着串腊肉找上了村里的童生老先生。
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人,这个世界的语言他已经学了八九不离十,如果翻译翻译把以前世界的诗句背诵出来,混个神童的名号跑不了。
家里的藏书不多,有三本看着像是学习打铁的图册,还有些零散看不懂的文字。
虽然文字看不懂,但这并不妨碍面板提供服务,他轻轻松松就掌握了许多打铁技巧,只是细胳膊细腿的一直没有实践。
“烁儿,爹爹我已经帮你在刘夫子那打好招呼,你明天就去那儿好好念书”。
铁柱对于自己这个捡来的儿子可谓照顾的无微不至,只是这孩子平常跟他说话他能应你,到了其他时候连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
六岁了啊!给他急得,别人的娃这个岁数都会喊叔叔伯伯要糖吃了,自家这个还只会嗯嗯哦哦。
“嗯~”姒旗招淡淡回应一声。
又是这样,父亲叹了口气,饭桌上母亲看他有些不高兴,想要宽慰几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会好好念书的”。
送姒旗招上学的打算可太妙了,正中他的下怀,不识字连村子都走不远,想要了解这个世界,学习语言文字是必然的。
“当家的,你听见了吗?咱儿子说话啦!”
……
就这样,姒旗招每天上学读书识字,比前世都要勤快。
这个世界的知识与前世倒是大同小异,就是文言文学着难受。
老夫子家里只有他一位学生,功课抓的死紧,填鸭式的教育方式换个孩子肯定已经跑了。
“阿烁,昨日的功课可有认真研习?”
“回夫子,学生有在认真研习,只是尚有一事不明”。
“哦?说来听听”。
老夫子头发已然花白,脸上的纹痕比揉过的纸都要皱,此刻捻着一撮灰白的须子,露出两颗大黄牙。
“夫子,经义所着为何不断字断句,这样意思明了也方便学习,为何没有普及开来呢?”
“你这小娃娃懂什么,只有给你们这种稚童看的书才需要断句,老夫要是写一封断句断字的信件给旁人,旁人非说我倚老卖老不可”。
老夫子这么一说姒旗招倒是懂了,无非就是些读书人之间的弯弯绕,一个端着一个摆着。
“可是夫子,经义上不是说要我们格物求新,致远求实嘛?明明断字断句更加实用,为何置若罔闻,礼书上可没有说一定要把所有字连起来给人看才合乎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