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老娘要你死!
被冷落在一边的【飨宴之神】见谁都不理自己,沉声问:
“你们玩够了吗?”
祂一手握刀,一手持叉,威胁道:
“以为多一个帮手就能赢过我吗?”
安休松开手,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还没走啊?”
他歪过脑袋,有些苦恼地说:“怎么办,我现在不一定打得过你。”
泽兰站起身,舒展脖子,冷笑不已:
“那你现在可真废物。”
她往前踏出一步,对【飨宴之神】呵斥道:
“僭越者,胆敢向上位者动刀兵?”
【飨宴之神】身形一顿,不敢再逾越半步。
安休双手抱在胸前,似是感慨似是讥讽:
“啊,狐假虎威,真可爱。”
“难道只有往你嘴里喂屎才能把你嘴堵上吗!”泽兰白了安休一眼,转过头看向【飨宴之神】,玩味道:
“果然,你的象征与吃无关。
“我早就在怀疑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美食,但你却更中意味盲做的艺术品摆盘和那几个笨蛋神明的耍宝表演。如果要说你到底在满意什么,那只能说是他们满足了你的虚荣心。
“你仅仅只是需要他们的身份,需要身居高位者为你服务。这样能显得你的身份比他们都高贵。而还能有业内公认的顶级大师、灾害信使、强大神明和王族的大司祭都当着全城的面为你做菜,竞相取悦你更为你增光的吗?当然,这只是表象。你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他们的所作所为能让你变强!
“我有听说过,来到无夏城后你变得更强了。说明你一直有用某种途径增强自己的实力,可你鲜有外出,对外界的影响力也一般。如果你的象征真是‘进食’,仅仅依赖一座城市的日常进食最多支撑你保持实力,不可能让你变得更强。
“所以我猜,你的象征早就已经变了,你真正的象征是‘地位’。
“奢华的生活、炫耀的行为、评鉴事物优劣的舞台,你的理念和行为都突出了社会中无处不在的身份差距、地位不平等和等级制度。品尝美食只是一个噱头,你的根本目的是向大众灌输由你这个身份尊贵的人定义的价值观念,令大众无形中服从于你,按照你的标准来判断一切,而你则可以得到对下位者的绝对控制权。
“就像你说的,‘吃什么决定了你是什么’。你通过定义食物的身份来定义人的身份。在你的规则里,下等人只能吃难吃的下等食物,上等人吃美味的上等食物,而你则以所有人为食物。
“我会莫名其妙在你面前行动变迟缓就是这个原因。你可以暗中操控我的行为举止,让我这个下位者不能反抗身为上位者的你。这份力量令你可以轻松碾压任何地位不如你的人,哪怕实力相近,也会被削弱很多。
“可惜,凡事皆有代价。下位者面对你时的无力反过来就是你面对上位者的感受。
“呵呵,我想你一定觉得这是一笔好买卖吧,神王已死,无夏城仅有的那些能比你更尊贵的存在实力都大于你,你本就无力对抗,还不如换一项面对绝大部分人的碾压能力。
“正因为如此,在这个小屁孩面前你根本不可能反抗。他的地位比你更高!
听着泽兰的话,【飨宴之神】的表情逐渐从愤怒变得慌张,最终滑向绝望。泽兰轻蔑地笑笑,想:
祂一定想不到城里还有安休这种奇葩,实力跌落到没眼看的地步,可身份依旧能压过所有人。要不是【飨宴之神】有这条限制,安休顶多能和祂打个平手。
安休百无聊赖地玩手指,吹走粘到手上的花瓣,瞥了一眼泽兰小人得志的嘴脸,说:
“说完了吗?”
泽兰猖狂地笑道:
“说完了,可以送祂上路了。”
她就喜欢把敌人最见不得人的秘密当祂的面暴露出来,好好描述一番杀祂的方式和细节,再杀掉敌人。
“喔,那放了祂吧。”
泽兰难以置信:
“什么!放了祂?开什么玩笑!”
安休蹙起眉头,捂住耳朵,好像很烦泽兰似的:“你要是哪天变成哑巴,一定比现在更讨人喜欢。
“祂对你来说才是威胁,对我可不是。”
泽兰黑着脸问:
“那罗文呢?”
安休看泽兰的眼神瞬间冷淡下来:
“你弄反了吧,祂死了才是对罗文更大的威胁。
“祂的残党不会放过参加过这场比赛的所有人的。”
“开什么玩笑,全杀了不就结了!”
“你自己想办法,总之我不会杀祂。”
安休耸耸肩,问【飨宴之神】:
“你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我就放了你,如何?”
【飨宴之神】马上答应下来:
“没问题!”
“很好,这档事就结了。”
安休说完,转身就走,只留给泽兰和【飨宴之神】一道背影。
泽兰看看【飨宴之神】,又看看安休,赶紧跟上前去,只留她一个人在这里,谁知道【飨宴之神】会不会突然暴起杀了他。
离开博物馆后,她忍不住问安休:
“为什么不杀了祂?你的理由明显站不住脚。”
“简单,有人不希望祂死。”
安休和泽兰说话时一步也没停,迈着两条腿快步往前走。不过他腿太短,泽兰跟上他轻轻松松。
泽兰看出这小鬼不高兴了,撇撇嘴,又问:
“谁?”
“地下那个。”
泽兰思索道:
“【天界之主】?可那位被困在下水道,哪来的能力干涉地上的事?”
而且按【飨宴之神】的性格,祂临死前不可能不强调有大灾害愿意庇佑祂。
除非连祂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具体情况不是你能知道的。”安休打了声哈欠,继续说:“你要是牵扯进去的话会死,死得很难看那种。”
泽兰嘴犟道:
“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查!”
安休无奈地叹息道:“你会后悔的。”
他没有出言阻止,好像已经看到了必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