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带着孩子,净身出户。”
她越想越觉得雷家设个圈套把她骗了,就为毁了她,连孩子也无情地不管不问。雨晴憋着一口气在心里,把天墨叫了来,跟他要孩子的抚养费。
离婚至今孩子跟着自己,雷天墨竟大颜不惭地,一分钱抚养费也没往外掏过。这是无耻到什么地步的渣男。雨晴再也不堪忍受这些委屈,她第一次跟天墨要钱,要孩子的生活费。她是一个彻底为生活而劳碌的女人,为了成全他们她放弃了一切,现在竟落的独自抚养孩子,想到这些,她觉得没什么张不开嘴的。
天墨惊的无言以对。你以为跟老婆离婚是形势所迫为了上学,现在闹成真的了。孩子的生活费他应该给,有什么可争辩的呢。可他只给两千一个月,因为他还要供养他的老父亲一月一千块,他自己的消费也不低。两千块就是他的能力圈了。
全天下有很多不幸的女人,雨晴觉得她是倒霉堆里的那一个。她晚上躺在床上想想就绝望,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困境反转。她从这时候开始陷入了对生活的无尽的焦虑中。
如果当年答应天墨复婚,自己放下姿态,会不会不像现在这么累,一个人背负上育儿的全部任务。但那样做了她现在可能就更没自我了,还是早散早了的好,也许往后她能遇上一个爱他的靠谱的男人呢。
萌萌说过,雨晴见人太少了。尤其离婚以后,你应该多多地接触男人,你这么OK的条件,外型拿的出手,挣钱能力也不弱,趁早再婚吧。
雨晴却心想自己条件不好啊。已经三十多岁了还带个小孩,也不是貌美如花的仙女,还是个没稳定地方给开工资的小微商,表现一般般的自媒体。就算认识个把男人,也不会有人对他坠入爱河吧。不爱而只图组合过日子,那多干瘪无趣,还不如不结婚。
长期的压抑,心理和生理上的压抑,让她脾气不好了。因为学习跟元子提高嗓音较量是常事,也因为家务操劳,对孩子衣食住行的处处操心,她周期性地觉得很累。她月经前一天肚子疼,什么也不想干。元子的表现乖乖的,这让她想把邪火撒在天墨身上。
她告诉元子:“给你爸打电话,让他过来给你弄饭吃。”
元子像只机灵的小猴似的拿起手机钻进另一间屋里,嘀嘀咕咕说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把爸爸给叫来。
雨晴的气更是顶到了脑门上,要冲出天灵盖去跟雷天墨战斗。她拿起电话亲自跟天墨对话:“你要是不管孩子,我就到法院告你诈骗离婚。”
天墨来了,眼睛里写着不情愿,脸上挂着疲倦。他没跟孩子胡说,确实加班了正在补觉。可是雨晴不理解,她为什么要理解这个撒手不管亲儿子的男人,她自己不是已经累倒了吗,还顾得上在乎他吗。他累他忙,挣的钱也没花在他们母子身上,她为什么要通融他,这是他欠她的。
离婚以来他一直欠着她,她有对他招之即来的权力。生活的磨厉让白雨晴的心智更成熟,心态更坚硬。她的脸不再像小姑娘那么柔美,而是目光如炬。这两道火炬让雷天墨讨厌。
“你凭什么老要求我干这干那,已经离婚了。”离婚天墨他认了,可他不能被一个离婚的前妻还管着。
雨晴委屈死了,每到这时她能泪流如注。“你凭什么跟我离婚了,拿走所有财产,还让我独自带着孩子。还住在石景山这个破地方。”她心里一辈子都过不去,窝在山沟里自生自灭。虽然石景山不是山沟,但在内城人眼里也差不多是。
他们俩这种逻辑的谈话永远都是死循环。谁也把谁从漩涡里拉不出来,还弄的双方筋疲力尽。可是雨晴她就要说,她是天下第一大离婚受骗受害者,她每隔几个月就要挑衅一次,发泄她浑身上下的不如意。
生活并不像她预期的那么美好。做公众号卡在了原地,粉丝涨不上去了。因为流量有限,所以合作的活动、代销的团购量也没那么大,收入并没有一直上涨,钱哪有那么好赚。
还好她有股票。她决定在这方面多发一发力,即使不能暴赚也不至于那么辛苦。写文章她是喜欢的,可是她的生活被逼到了一个角落里,每天对着窗户掐手机,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可写的。她卖货挣钱但却不喜欢干这个,从根子上她就不是一个商人。
她是学经济的,从曲线图里研究价值走向、大盘规律,这事儿她有兴趣。她逐渐多地把精力搁在了A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