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生产非常顺利,生完就有了母乳,让同屋的产妇和家属们又是一种羡慕。只是有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尴尬,她悄悄告诉天墨:“阴道外侧特别疼。”天墨又红着脸找到医生问,医生说:“正常,顺产的产妇前几天都有这种疼痛,你给她买棉柔卫生巾垫上就好了。”天墨又自己到超市去,买来女性卫生巾交给雨晴。他休三天陪产假,白天除了回家给雨晴取饭,都在医院里陪着,孩子吃了睡,不用他抱。他捏手捏脚地学会了给新生儿换尿不湿。雨晴像小猫似的,也是吃了睡,全部的体力几乎都给了孩子喂奶。他们很少说话,病房里保持着应有的安静。天墨闷了就到外面抽支烟,夜里则支一张折叠床,躺在雨晴的床旁边,守着他们。
三天以后他们回了家。家里的窗户都被重新擦过了一遍,迎接这个可爱的小孙子。这个家现在,基本以孩子为中心运转了起来。
雨晴出了月子,体力恢复得和以前一样了。她在家里休产假,每天守着小宝宝,母性大发,孩子醒着时,她给他喂奶,做抚触,陪着他听音乐,给他读声律启蒙。孩子睡着时,她也不离开他去别处,而是跟他同处一室,自己在旁边看书陪着他,怕他因为妈妈的离开而突然惊醒。她相信母子连心,因为小东西如果饿了还没来得及哭,她的身体就先有了反映要喂奶;而她刚要到客厅吃个饭,睡的稳稳当当的孩子就突然醒来要她抱。一天二十四小时,无论在室内还是室外,雨晴和孩子几乎都待在一起,除了上厕所。
这样即使在周末,天墨在家休息,夫妻俩也不会一起出门吃个饭,或聚会看电影,顶多推着孩子在花园里晒晒太阳。生活方式完全变了,夫妻俩很久没有过二人世界了。这天晚上,小宝宝在小婴儿床里熟睡,时间不晚,雨晴躺在床上看书。天墨也一轱辘翻到床上,一把取下她手里的书远远地搁到床头桌上,把脸凑上去,让两个鼻尖轻触两下,然后缓缓地偏着头咬住老婆的嘴唇。他吸的又快又猛,雨晴还没反映过来,他就把身体整个压上去,一只燥热的大手伸进老婆上衣里,顺着肚子往上滑到膨胀的双乳处摩挲着。在他下身刚刚使劲的时候,雨晴哀求着,似乎带着哭腔地小声说:“不要,疼。”顺势扭着大腿往外推天墨。天墨不明白了,怎么会疼呢,以前多少次了不是都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吗。可雨晴就是不要,任天墨怎样烈焰燃情,雨晴都恐惧地拒绝着。
心凉了半截的天墨第一次感觉到,他不能给他的女人带去快乐了?他迷惑不解。
第二天晚上天墨下班直接去找哥们喝酒了,他要向过来人取取经。哥们比他早生孩子,告诉他顺产的女人中有一些人,因为生孩子时阴道留下的疼痛记忆,要过一年以后才能恢复性生活。他回来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雨晴,也是告之他自己,不是咱们彼此不需要了,而是你产生了心理反映。
都是因为生孩子,他们的生活全变了,夫妻关系都逆转了。每天无论到家多晚,卫生间里总泡着一盆要洗的东西,都是小婴儿制造的。他给雨晴洗内衣无怨无悔,怀孕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做的,还给雨晴在家洗头,只要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他就感到舒畅,累并快乐着。可是天天给小宝宝洗那些屎尿的东西,他有点来气,更何况这小东西在他们之间制造了不少障碍呢。
有一天夜里宝宝啼哭着要吃奶,躺在雨晴旁边的天墨直接坐起来,从小床中捞出孩子,对着宝宝哭成一团的小脸说:“又饿了,忍着,天亮再吃!”孩子感觉到不是温柔熟悉的妈妈在抱自己,而是个凶神恶煞阻拦自己吃奶,受到惊吓哭的声音更大了。哭声比平时长而猛烈,惊动了隔壁屋里的公婆,他们以为孩子怎么了,披衣起来敲门,问宝宝怎么了。雨晴挣扎着困意抢过孩子,抱在自己怀里,用乳头塞住他的小嘴,哭声立刻停止了。天墨像一头被惊醒的烦躁的雄狮,穿起睡衣下床,去跟父母汇报情况。
婆婆倒没怎样,她也是女人生过孩子,知道这个阶段是磨练新手父母的艰难时刻,忍过去就好了。但公公又来主持大局了,他总把自己当个人物似的胡搅和,仿佛离了他地球不转了。他琢磨了一天,然后给儿子出主意,也是半下命令:“你们分床睡,你睡到书房去。这样便于雨晴给宝宝喂奶,你夜里也能休息好。”天墨只好遵命,而这招臭棋一下,雨晴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