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处,小竹屋。
俞清此刻正静静地躺在简陋的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那人坐在床边,眉头紧锁,那双浑浊的眸子盯着床上的人。
兴许是俞清感受到了那人的气息,浸满汗水的眉头微微一皱。
“三天了,你这小子终于有点动静了,都准备把你埋了。”坐在床边的人喃喃自语。
剑是三清弟子最重要的东西,即便是昏迷不醒,俞清的怀里也死死抱着他的剑。
那人并没有从俞清的怀里拿走那把剑,只是看了看俞清的残阳,总恍惚间觉得在这把剑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他绞尽脑汁思索了一会儿,仍旧想不起来,索性不再想了,他可以肯定,即使真的见过那也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就在这时,那人的目光又无意间落在了俞清腰间的玉佩上。那是一块通体晶莹的玉佩,上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锦鲤,隐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那人顿时眼神一凝,似乎被勾起了某种久远的回忆……
“这玉佩……”
那人又是觉得眼熟,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又扯了扯如同叫花子一般的衣服,此刻他才觉得面前躺着的人似乎蕴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这也告诉他这个玉佩不是寻常物。
他已经在屋子里来回走了许多遍,翻箱倒柜地不知在翻找着什么东西,扬起的灰尘让本就狭小的空间更让人喘不上气。
“奇怪,我记得那东西就放在这儿来着?”那人又翻找了一通,骂道:“一定是老鼠,该死的,别让我抓到你,不然非烤了你,老鼠,死老鼠……”
夕阳,在西天边缘缓缓沉沦,其光芒逐渐柔和,如同饮尽最后一口烈酒,脸颊上泛起了红晕,最终化作一抹浅笑,隐没于山峦之后……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竹窗洒在屋内,给这幽静的小竹屋增添了几分神秘。
那人手里拿着酒葫芦,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对他来说,在这个地方,有酒喝有人陪就是天底下最令人满足的事了,尽管人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
那人睁开半眯着的眼睛,这才发现小屋里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他又揉了揉眼睛,将头伸到站着的人面前,眯着醉醺醺的眼睛看了半天,这才看清了来人。
“是你呀,我以为这小子醒了,你可是好多年没来我这儿了……”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
“晚辈……残阳,见过先生。”残阳向那人行礼。
那人一怔,随即说道:“嗯,来了就坐吧。”
那人示意残阳在桌前坐下,又转头找了两个碗放在桌子上,给残阳倒上,说道:“你现在叫残阳了?”
残阳只是喝着酒,两人都不说话……
残阳刚想开口,那人先说道:“不必多说了,当年的事我都知道,看见你出现在这里,猜也猜出来了。”
又是一阵沉默……
“先生……”残阳又开口道,“还请不要告诉他,他的身世……”残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他理应知道,你替他做了决定,日后……”两人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