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法咒血光一闪,化为五道血芒骤然射出,霎那间,便分别融入五位长老的体内。
这五位长老,分别是筑基后期的陈长老,筑基中期的贾长老和釔长老,筑基初期的炳长老和仃长老。
他们的额头上,随即显现出一个方形的血红印记。紧接着,从印记两侧延伸出两道形如血管的弧形纹路,这些纹路穿越他们赤红的双眼,直至鼻尖,共同形成了一个近似椭圆形的怪异图案。
目睹这一切的黎宗主,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联想到先前那些失神的弟子,不禁担忧陈长老等五位长老也可能陷入失神状态,做出同样的疯狂举动,对周围的人展开无差别的攻击。
尤其是陈长老,筑基后期的修为,实力仅次于他。一旦他们五人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对于在场的众人而言,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恐怕会造成无法估量的伤亡和损失。
黎宗主一声令下,其他长老迅速围住了陈长老等五人,手中各持法宝和符箓,面色凝重地严阵以待,剑拔弩张。
只要陈长老等人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攻击意图,他们就不会轻易出手。若是逼迫过急,使得五人拼死反击,那时将不仅仅是损失五位筑基长老那么简单,很可能会有更多长老出现伤亡,众多弟子受到波及,整个归一门的实力将会大打折扣,伤筋动骨。
然而,最令他们担忧的是,演武场上几乎所有的弟子都聚集在这里,一旦陈长老等人对其中的核心弟子、天才弟子出手,那将是摧毁归一门根基的灾难。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不会轻易出手。
所有人都缄口不言,空气仿佛凝固,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黎师兄,祖师他们究竟在做什么?”黎宗主身旁,功善堂的林长老终于打破了这片压抑的沉默,他神色凝重,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不安,“这种引人入魔的手段,绝非我们门派所传,更像是魔道妖人的作为。”
黎宗主眉头紧锁,瞪了林长老一眼,沉声道:“祖师的深意,岂是我等作为弟子的可随意揣测?或许师祖早已察觉门内有异,这才故意将所有人召集于此,想要一网打尽。”
执法堂的宋长老沉声道:“师兄,此事绝非小事。那为首的‘陈长老’还是你亲自引荐入门的,你该如何解释?”
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继续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他们五人极有可能是魔道安插在我们内部的奸细。”
刘长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认为。他们五人的弟子全都出现了失神状况,而且其中不少失神弟子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身为外门主事,门内大部分弟子多多少少都与他打过交道,即便不熟络,也至少有过一面之缘。
他回想起那些弟子,心中不禁一阵叹息。
黎宗主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没有回应,只是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怒火。
怒火在他的胸中狂涌翻腾,如同被禁锢的野兽,急于冲破束缚,他似乎在竭尽全力压制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
其实,在看到刚才那诡异的景象时,他心中便已经有了类似的猜想,只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愿去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
“黎兄,其实我也不愿与你早早兵戎相见,刀剑相向。”陈长老眼眉微垂,轻叹一声,“但如你所见,如你所想。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戏,确实是专门演给你看的,不然你又怎会引荐我入归一门呢。”
“那寒潭中的寒玉蛟,乃是我教耗费心血培养的妖兽。为了将你们诱至寒潭,为了掩藏寒玉蛟的踪迹,我们确实费尽心思,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语气平淡,仿佛事不关己。
“你们真够狠的啊!居然弄了条四级妖兽寒玉蛟,真是看得起我黎某人!”黎宗主怒目圆睁,双瞳喷火,似欲生吞活剥眼前之人,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那个死在寒玉蛟口中的筑基散修,想来也是与你一伙的吧?你竟能这样冷眼旁观地看着他被吞食!”他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