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又求救似的看向沈林持。
沈林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惊到,沈家姨娘小姐们更是面面相觑。
“回侧妃的话,民女今日婚配实属父母之命,并非民女心悦之人。”
来者道:“侧妃有令,倘若此婚非六小姐自愿,可入王府陪读,问六小姐意下如何。”
沈林持向她使眼色,示意她切莫胡闹。
沈摇竹转过头忽视他。
沈林持站出来向使者道:“谢侧妃好意,只是婚姻大事不能儿戏,倘若今日六丫头逃婚,对她名声恐有不妥,更何况沈钱两家已经三书六礼,已结秦晋,且有官府鉴贴,岂能说悔就悔。”
使者道:“沈大人不必担忧,官府那边侧妃自有法子,至于钱大人,我们侧妃已为他选好新娘,婚礼照常便可。”
沈林持此时没了心绪。
“六小姐?你可决定好了?”
“想好了,我要去王府陪侧妃娘娘。”
沈摇竹说着,走向使者,摘下凤冠霞帔,撕开腰间红绸,撩起长裙便上了马。
“爹娘,女儿对不住了。”
沈林持狠狠的瞪了一眼三姨娘,内心已认定是她们母子算计了他。
三姨娘早就预料她不可能甘心出嫁,只是没想到她竟如此胆大妄为,侧妃陈如意不是善茬,岂会如此好心。
沈摇竹转头又向沈初棠道:“沈初棠,我说了,乾坤未定,谁赢谁输且走着瞧。”
“六妹妹当真从此与沈家关系断绝了吗?你如此行径将至父亲与三姨娘为何地?”
沈摇竹冷哼一声,大声道:“我若被封为郡主,定会为我娘讨个诰命,你们沈家谁敢动她,就是与刘侧妃作对,侧妃定不饶恕。”
三姨娘无奈的闭上眼睛,她这是自寻死路。
但事已至此,在场任谁都不能阻挡,这场豪赌她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沈初棠道:“六妹妹,沈家生你养你,你当真如此狠心一走了之吗?”
沈林持听罢,怒目而视,大声道:“沈摇竹,今日之事,事关沈家荣辱,你若真要是走,你我便断绝父女关系!从此……”
沈林持话未完,沈摇竹插嘴道:“方才我不是与您说了吗?从此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沈林持气的胡子翘起,慌袖一甩便回了府。
沈家内眷也相继回了府,事已至此,宾客一哄而散。
三姨娘身形单薄,站在烈日底下,额头渗出汗珠来。
“竹儿,最后再听娘一次,回来吧。”
沈摇竹与她对视,目光坚定道:“从小到大,母亲从未为我谋划,如今我已长大,自然要走自己选的路,你回吧,我要走了。”
沈摇竹说着,调转马头,即要离开。
“六妹妹!”沈初棠喊住她。
沈摇竹回过头来,笑了一下。
“五姐姐,你当真胆大啊,就不怕我往口脂里下毒?”
“我若死了,哪还有机会看着你日后耀武扬威?”
“哈哈,五姐姐果然冰雪聪明,但是五姐姐,此口脂虽然本身五毒,但这辈子你都别想碰与花有关的吃食,不然你怕是浑身奇痒无比。”
沈初棠一笑。
“你笑什么?到时候你浑身瘙痒,挠至四处溃烂。”
“我等六妹妹有朝一日列队归来。”
“哼!”沈摇竹不屑一笑,随使者策马而去。
自此沈家成了云城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