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摇竹剪坏了嫁衣,钱家送来的珠翠被她扔出屋外,绫罗布匹被扔进池塘,胭脂水粉也皆数倒掉。
“沈初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小姐,这可是钱大人送来的聘礼,您都扔了,可如何向老爷交代。”
“交代!交代!就知道交代!我扔了又如何!爹铁了心的让我嫁给那个糟老头,即便把沈府砸了,烧了,爹都不会反悔。”
“小姐,老爷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我看他是刻意经营,当初我明明与长禹哥哥已经有了眉目,是他亲自去云府讨嫌,害的城主误会了我,让长禹哥哥与我决断,只能嫁给老头子。”
沈摇竹咬牙切齿的说着,手里的剪刀不停的剪着红盖头。
“可,这与五小姐有何关联?”丫鬟不解道。
“我与长禹哥哥没戏最受益的是谁?”
“定是五小姐!”
沈摇竹啪的一声,将剪刀重重的拍到桌上。
“哼,想让我嫁到钱家,我偏不如你愿。”
沈摇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递于丫鬟手里。
“你去沈初棠那里,把这给她,就说我要出嫁了,送她的礼物。”
丫鬟去后,沈摇竹从花瓶里抽出一支花朵来,一瓣一瓣的摘下。
“致许临月难产的是我如何?给林箐叶下药的也是我又如何?你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沈摇竹嫁不了长禹哥哥,别人也休想”。
沈初棠的倾露阁中。
沈摇竹的丫鬟,低着头双手托着小木盒。
“何物?”
丫鬟道:“我们六姑娘即将出嫁,不忍姐妹分离,赠与姑娘花露口脂,是六姑娘外祖密制之物,六小姐只得三盒,先前赠与二姑娘一盒,自己留了一盒,这盒六姑娘说,她即将出嫁,以前恩怨是非,愿以此心爱之物做个了断,从此愿姐妹亲厚,再无嫌隙。”
沈初棠接过木盒,左右打量一番。
“如此便谢过六妹妹好意了,待她出嫁那日,我定会用上。”
丫鬟继续道:“那奴婢告退了。”
丫鬟走后,她打开盒子,一股兰花清香沁出,食指轻点,嗅于鼻间,无异常。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白玉瓷瓶,打开木塞,滴入胭脂上两滴,胭脂毫无变化。
左右敲击木盒两侧,也并无隔层机关,一切正常不过。
放下盒子,打开历书,再过十日,便是沈摇竹出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