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甭管!”壮壮见怪不怪,边剥栗子,边张望窗外风景。
“你妈是打我爸!”小花提醒壮壮事情的严重性。
壮壮赶紧回头观战,一撇嘴回头冲小花,“这叫打?你是没见过她对我爸!”
“小卫,哎,你别生气!”陈抗美站起来追卫秀梅,卫秀梅甩开他的手,直奔洗手间。
“咋了?”王志忠慌忙站起,他扯下陈晴的玉臂。
“我说什么了,她就生气了,我就说,我写得好吧?以后,你不在了,我给你写个《念秀梅》!”陈抗美叫苦连天。
陈晴脸上挂着泪,却忍不住笑了。
车行至洋桥。
“你待会儿去哪?”郎因问。“于小航约我。”“你们不是闹翻了吗?”郎因大惑不解。“她去啰啰嗦嗦网站了。”“挖你过去?”“聊聊合作。”
“你原谅于小航了?”“原谅什么?我忘了。”“能不能忘了我的事?”郎因试探。“你说什么?”“没事,我说,我妈前几天透露,她想把房子写遗嘱留给我,只留给我,不是你,经过大舅骨灰的事,她特别看重甜甜。又听我说你爸和卫阿姨领了证,怕有一天她没了,我爸也找个后老伴。如果,我说如果,我能给甜甜争取一套房,你能不能原谅我?”陈雨看郎因一眼,脑袋飞速转了下,“你先争取过来,再说。”
“还有个事儿,”朗因有些犹豫,“老赵那儿,看起来蛮顺。就是他一直不提钱,我也不好意思问。”“合法收入,劳动报酬,为啥不好意思问?”轮到陈雨大惑不解。
“总觉得,有点那个。”朗因努出的表情,像便秘,“哎呀,反正就是提钱,觉得不好意思,感觉到时候,他会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培训都开始了,我忙里忙外一个月,今天还去现场盯了下。”
“昨天见到老赵没?”“没,见到他手下,老赵出差了,上周见过一次,就是学员报到那天。”“你不提,他不提,培训结束了,你找谁提去?老师有课时费,会议室有租金,都是和他们单位直接签的合同吧,你算什么角色,在哪儿拿钱?”陈雨提醒。
“我开始想我先干着,老赵,还能信不过?再说又不是让他拿钱,都是体面人,我猜测,他会给我一张卡,无论购物卡,还是其他什么卡,大家心照不宣。他给的钱,和我的心理价位大差不差,我顺手接过来,回来一查,这事儿就算OK了。因为他那边不是一锤子买卖,之前说好了,这次打个样子,做得好,明年全包给我,你笑什么?”
“笑你天真,老而天真近乎蠢。”陈雨想控制,但真的止不住,“以前,潘家园鬼市,买的和卖的,谁都不出价,把袖子一对,两只手在袖筒里出指头,打的就是你知我知心里有数。老赵单位就在潘家园附近吧?近墨者黑。”
“陈雨,我挣钱是为了谁?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朗因恼羞成怒。
“不开玩笑,就去和老赵谈清楚,怎么结算,怎么签合同,为什么和别人都签,就你没签?”
“会不会显得太小人了?你知道我最好这个!”朗因拍拍脸。
“你是还不够饿,真的知道饿,面子算什么?”陈雨看好戏似的,环抱双肘,“我把话撂这,你迟早要跟他当面锣对面鼓的谈钱,晚谈不如早谈,反正我干活,都是先谈钱,没钱谈交情、谈情怀的,都是流氓。”
“行,我给老赵发消息。你说,为什么,我从机关出来,每件事都这么不顺?”
“不是不顺,市场就是这样,十件事能成一件事就不错了,所以要口袋里有俩事,手上做俩事,心里有俩事,眼里还望着别人锅里的俩事。”陈雨说起单干的经验。“嗯,你有八件事,我有两件,加起来,咱家就十件了!”朗因攥拳,比出奋斗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