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院子里传来警惕的声音。

“大爷，我们是山里的猎户，想来村里换点粮食。”张大答。

屋内先是沉默，然后答，“村里没有人了，你们去别处吧！”

贾青青便道，“老人家，我们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实在是没有碰到过其他人，好不容易看见您家这边升起了炊烟，所以想过来碰碰运气。”

“您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您听声音应该也能听出来，我们还是孩子呢！”

大概是听出他们是孩子的声音，里面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们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双方都松了一口气。

老人家见眼前果真是两个小孩，便让他们进屋去。

贾青青道谢。

“你们怎么摸到这里了？是逃荒来的？”老伯问。

“不是的老伯，我们刚刚说了，我们是山里的猎户，出来换粮的。”

老伯：“现在山里还有人吗？据我所知，山里那几家都跟着村子的人逃荒去了。”

“老伯，我们没走，快断粮了，家里人便商量着下山来换点粮食吃。”贾青青回道。

“老伯，村里的人呢？都走了吗？”贾青青又问。

“嗯。都走了，前几日村长带着他们走了。”老伯说。

“那老伯你们怎么没有跟着一起走？”贾青青好奇问。

老伯摆了摆手，“我们一把年纪，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逃不逃的，没什么区别。与其死在路上，拖累大伙，还不如留在家里，过一天是一天，还能死在家里，死后也算是有个归宿。”

贾青青瞧着这对老夫妻斑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庞上写满了沧桑。

听到老伯这么说，身后的老太太走上前来，挽住了老伯的手，突然就给了贾青青一种感觉，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同赴死的觉悟。

许是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不是什么坏人，又或许是好几天没见人了，老太太补充道，“村子里跑的跑，逃的逃，逃不掉的，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不想拖累子孙，就自己就上了吊，让子孙处理了后事。”

“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女儿外嫁早就没了消息，儿子几个月前去县城买粮也没有回来，儿媳妇带着孙子孙女跟着别人跑了。我们忙碌了一辈子最后的日子就不打算忙碌了，就这么能过一天是一天吧！”

贾青青和张大听的心酸。

他们很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但是他们似乎早就已经接受了随时到来的死亡的命运。

“那老伯，你知道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哪里可以换到粮食吗？”石头问道。

“你们打算用什么换？”老伯见他们什么都没有。

“我们采了一些柿子，本想着这个时节有新鲜的柿子也算是个新鲜物，说不定有人愿意换呢。”贾青青抢先回道。

“你们这个时节居然能采到柿子？”这下倒是轮到老伯惊讶了。“在哪呢？”

贾青青不好意思道，“我们藏起来了，刚刚不知道村子里是什么情况，有点害怕，所以我们就自己先过来看看。”

老伯点头，道：“你们倒是有点运气。”

贾青青一听好像话中有话，便问道，“老伯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笑，“我们村里跟其他村不一样，除了日常耕种，后山那边还有一片柿子林呢，只不过在十月之前就全部采摘换钱了。所以我们每家每户靠着这片柿子林还有多的进账，过的还算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