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恩摇摇头:“多谢您的好意,但恕我拒绝。虽然我不害怕您,但不代表不戒备您,身在女厕的我立于不败之地,何必犯险呢?”
“您这还真是...”恩贝多讶然:“和莉莉说的一样厚脸皮呢...”
“我当这是您对我的夸奖。”
恩贝多再度沉默,只是看着希恩手中那副装着向日葵的玻璃盒出神。
良久过后,这位世人眼中的疯狂炼金师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希恩先生,您的脖颈处是不是会有疼痛感?”
“!”希恩瞪大眼睛。
他不知道恩贝多是如何知道的,但的确说的没错。
“你的表情告诉我我说的没错,您知道这是什么症状吗?”
“...落枕?”希恩有些不确定。
“...”
恩贝多无语了,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能让自己这么高血压的年轻人了。
顺了口气,恩贝多严肃道:“那是被血族咬过的标志,它们的獠牙会在你的脖子上开上两个无法连仪器都无法观测的洞。”
“您最好快点出来,我今天剩余的时间不多了,趁着现在我需要您帮我一个忙,当然是有偿的。”
希恩点点头,他早就对自己被坏女人咬过脖子这事儿有过推测,但内心一直极尽避免去思考自己已不是人类的可能性,只当是没睡好的落枕。
但此刻恩贝多点破了他最后一点幻想,既然这样那就平静的接受,情况已经不能再糟了,那不如跟上这位炼金师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自己总不可能在女厕待上一辈子,克蕾娅还等着他去找呢。
况且恩贝多如果真的要害自己,也不至于在这跟他拉扯半天,最后还礼貌提出需要自己帮忙的请求。
如果恩贝多真是个不错的家伙,那看在索托瑞亚的面子上他也不是不可以帮忙。
希恩发誓这是他心软见不得苦难,绝不是因为那句有偿帮忙!
....
宅邸很大,非常大。
被恩贝多带出来后希恩才发现刚才自己在宅邸的地下一层。
至于为何自己有回医院的熟悉感,那是因为宅邸的地下一层本就是医疗区域,唯一的区别就是病房大门都用上了一指宽的厚重金属。
见希恩不解,恩贝多解释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称呼我为疯狂的炼金师的确没错。这里是我进行手术和实验的地方。”
“为了摆脱血族的控制而实验?”
“不,那时候我刚被血族真祖转化,这里是我为他们研究生物兵器和血袋的地方...素材是他们从大陆抓来的各族平民..”
“我不明白,既然这样为何莉莉护士长他们这么尊敬您,还有您此刻完全不像被血族控制的模样。”
“这是个漫长的故事。”
恩贝多的声音依旧嘶哑,只是带上了悲伤与仇恨。
“简略点就是我的妻子死了,不到一岁的儿子也被转化了,悲痛万分的我在绝望中找到了一丝摆脱控制的机会,然后我成功了一半。
如果你有兴趣了解我这个异端的生平,那我可以将自己的日记当做与您交易酬劳。”
希恩见恩贝多情绪不好便不再追问,转而岔开话题:“您说的日记是炼金师的手札?”
“手札?”恩贝多怂怂马肩不置可否:“原来你们外头称呼的这么文艺?要我说这充其量就是一位可恨之人的可悲自述罢了。”
“我不知道您做过什么,也不知道您的生平。但我知道作为索托瑞亚的父亲,您应该多点自信才对。”
希恩也耸耸肩:“家长的负面情绪不利于孩童的成长。”
恩贝多停下脚步:“哈,您说的对。走吧,参观途中让我们好好聊聊,很久没有您这么有趣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