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江余福板着脸,训斥道。
江画梅面露讪讪。
赵姨娘也有一丝不悦。
江余福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唯一没有露出怒容的江老太太。
这花厅人多,有些事也不好提。
“母亲,让画雪先回去吧。”江余福略弯下身子,对江老太太恭敬说道。
商量的口吻,江老太太多看了一眼江余福。
实际,她还真不是那么在意江画雪还是江画梅嫁给十五皇子。
赵姨娘跟江画梅都求到她面前了,江老太太不过答应了一下,成不成那就不关她什么事,借着这事容易跟江余福商量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回吧。”江老太太淡淡说道。
跪在地上的王狗子勾着头,没有人看清他什么情绪。
江画雪由着粉黛搀扶,临走前,淡淡的望了眼王狗子,带着一抹让王狗子毛骨悚然的冷笑。
粉黛备了热水。
热气袅袅升起,扫去了江画雪满身的疲惫,她趴在桶沿,一直闭着的一双潋滟的眸子睁开,看着远处的那扇木质屏风:“王狗子什么来历?”
粉黛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
王狗子带着老母亲来投靠在江家当门房的舅舅。
因为早年丧父,家里落魄,老母身体不好,王狗子被连累的一直未娶妻。
江画雪:“他一直带着自己的老母亲吗?”
“是啊。”粉黛有些感慨,外边的人都传闻王狗子是个孝顺的人,没想到他也会干出这种事。
“找个时间,我要见见王狗子的母亲。”江画雪道。
粉黛点点头,对江画雪的决定没有异议。
遂修棣躺在椅上,头上的那片芭蕉树被风来回吹得晃动,微凉的风卷着发丝漂浮。
每回处理了公务,遂修棣总愿意在夜晚这般独处。
江府那边发生的事情,有眼线,一五一十的传了回来。遂修棣听了并不作答。
江画雪看来是真的对他不上心呢。
遂修棣双手枕着后脑勺,仰面望着,透过一片芭蕉树,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璀璨的繁星熠熠生辉,缓缓地照着各自的轨迹滑动着,绚丽多姿。
星辰勾勒出各种图案。
遂修棣漆黑的瞳仁闪烁着笑意。他的余生照着轨迹,最终的目的地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但这途中的寂寥,那个江府六姑娘倒是可以填补一二。
心安理得的让他收拾兔肉。
心安理得的等吃。
心安理得吃了野果。
心安理得的当了救命恩人。
怪就怪在,怎么就不能心安理得当他遂修棣的人,十皇子的侧皇妃呢?
遂修棣弯了弯唇角。
他站起身,决定把婚事早些定下来,省的到嘴的侧皇妃闹腾出什么麻烦事,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