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轮骨碌碌。
两排骑马护卫护着。
一路调转车头,朝着闹市那条胡同江尚书府而去。
百姓们瞧见了贵人的马车,纷纷避远了,唯恐不慎冲撞了。
百姓甲瞧见清楚了马车行进的方向,“我说啊,这是不是去江尚书府的?”
百姓乙:“江尚书府内院这段时间可热闹了!莫不是去看热闹的?”
百姓丙:“咋的啦?我回乡探亲,江尚书府内院闹什么啦?”
众人一听,你一言我一语把江尚书府内院那些事,说了一遍,犹是意犹未尽。
江府内院。
江余福道:“孽畜!我们江府怎么会得了你这样的孽畜!”
江画雪跪在地上,道:“父亲,我到底什么事惹父亲了?”
老太太端着茶,旁听的心烦意乱,一口茶入口只觉得全不是那个味道。
眉头紧蹙,一眨不眨盯着地上羸弱娇瘦的江画雪。
当真不知?
老太太垂眸,眼底略有一丝忧疑。
当真是太子好事?散播内院之事,让江余福难堪?
老太太抬起手,拽住了江余福的手腕:
“我儿,可曾惹恼了太子?”
声音压低了几分,正好江余福与身边近身伺候的婆子听清。江余福尚在恼怒中,乍一听没听清,蹙着眉头侧目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以为是当真有这么一回事。
“哎”老太太叹了口气,站起了身,“你随我来,我有话跟你细说。”
江余福愕然。
老太太顺着他扫了眼地上跪着的江画雪:“就让她跪着吧。一个姑娘家,过不了多久就该出嫁了。”
一句话释放出许多信息。
众环伺之人皆是一震。
江余福气顿消了大半。
江画雪低垂着眼睑,恰巧遮掩了所有的情绪。谁也分辨不出她此刻面上该是什么样的?怒?喜?听不懂?
江余福随着老太太走了出去,到了对面的左厢房,刚灭了火,门窗皆是敞开散焦气黑烟的。
江余福道:“母亲请说。”
老太太叹气,招了春儿进内,让她把上回打听的事一五一十说给江余福。
散播谣言的人竟然进了太子府?
江余福吃了一惊,左思右想,总算想起来之前无意间言语冲撞了太子身边一名林姓门客。
也不过那一回冲突,难道就以此告诫?
江余福一阵心悸,抬手摸了摸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若是一句言语冲撞便惹出这段时间是非,那林姓门客当真心眼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老太太见他面色难看,心里也有了分寸:
“外头的人盯着你,你也不要再参合进来了。姑娘家长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闹得难看了,外头还指不准怎么笑话。”
江余福默了默,“许的是那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