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那门栓被割断了,门推开便轻而易举。粉黛惊得站起身,瞧见是面色吓得苍白的柱婆子,探头朝里望了一眼,又很快缩了出去。
翌日,柱婆子跟丫鬟换了班监视江画雪,便急匆匆跑去找老太太告状。
老太太连日来被江画雪气得觉都睡不安稳。
一早正在喝参茶,就听到大丫鬟春儿在门帘外同人细细说话的声音。
“春儿,你跟什么人在外头说话?”老太太问话。
春儿如实回了。
让柱婆子在外边侯着,她先进了屋,把柱婆子禀的事情,一五一十同老太太说了。
“江画雪把门栓割断了?”老太太挑起眉,费那么大力气把门栓隔断,她图的什么?
老太太想不透。
又听春儿接着道:“柱婆子昨夜里让人敲晕了。”
“哦?”老太太眉头蹙的更深了。
春儿守在一旁,不再多话。
老太太嗤笑了一声:“平日里不见,一旦落难,这落井下石的就都跑出来了。”
春儿眼底现出咤异,本能地回头看了眼。她自然听明白了老太太这话。柱婆子恐怕在落井下石呢!
“赵氏不是替她说了门婚事吗?”老太太端着参茶,慢悠悠的啜了一口:“赵氏那眼光总不是差的,你一会过去,让她趁早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春儿应了声,揭开布帘子走了出去,柱婆子仍然在外头,春儿这会吝啬的连眼色都不赏一个,愤愤地快步走远了。
今日落井下石自己伺候的主子,以后指不准还能反过来咬她一口呢!春儿对这样的人,当真看不上眼。
柱婆子一脸莫名。
这怎么个情况,春儿姑娘也不知道跟她说一声?柱婆子心里不舒坦,侧目瞧了眼,见里边的老太太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想了想,默默地扭身去了赵姨娘那边,想找水嬷嬷帮个忙。
她走了过去,正好瞧见春儿跟水嬷嬷在说话。
等人一走,柱婆子急急过去,跟水嬷嬷询问。
江画雪醒来,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也没有往日那种刺痛的感觉。她对着梳妆镜,那伤口愈合消炎的速度,出乎意料。她对黑衣人更添了几分好奇。
粉黛压低声音道:“六姑娘,奴婢白天趁隙溜出府?”
江画雪瞧了眼镜中映着的粉黛,稚嫩的脸颊,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唇有些苍白。比同龄的丫鬟,也削瘦了许多。好在苦力活干多了,身板倒是很结实。
这丫鬟年龄胜在忠诚。
江画雪犹豫了片刻:“我出去一趟吧。”
粉黛瞪大了眼:“姑娘若是溜出府,那些人还不得疯了?”
江画雪弯唇笑了,眼睛透过镜子,一眨不眨留意着粉黛的神情变化:“你留在府里假扮成我,任谁也发现不了的。”
“姑娘还会回来吗?”粉黛声音里染了哽咽。
“说好以后带你过好日子,怎么会不要你?”江画雪回转身子,站起身,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难道你还不信我?”
粉黛瞧见主子眉眼弯弯的笑,心底没来由涌出一股勇气。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