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琪顺着林森的思路接着说道：“照你这么说，在信息时代下，人之所以想成为网红，本质上是想成为神，挤进统治阶层？”

“是的。”林森接着说道：“每个人一天有且仅有24小时，当企业家把心思花在打造个人IP上，势必挤占其他事务的时间。顾此失彼的结果，地基便不再可靠。当为了凝聚人心而夸下海口却无法兑现，人设崩塌，众叛亲离，万丈高楼也就轰然倒塌。”

“所以你们才选择了低调？”

林森喝了一口茶，望向好奇的周芷琪说道：“我不认为只有短短几十年寿命的人，能凝练出一种信仰，能修炼出一尊法相。更何况是在不断推陈出新的虚拟世界里，不过是在不断换上新的神装招摇撞骗。信仰需要经历时间长河的冲刷，在无数后人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的美化，最终才被神格化，受人膜拜，成为大众所公认的信仰。凝聚出大众所公认的信仰，并被供奉为神。”

周芷琪消化着林森的一言一语，心中的困惑在一点点地化开。在众人眼里，网红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成了竞相模仿的对象，像极了古代众人对神的膜拜。而人无完人，那些活着的网红被踢下神坛便是早晚的事……想到这里，周芷琪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各大宗教、各大学派的创始人死后，才会被后人神格化。原来那些后人选择了第二种成神的途径，化身为神的代理人。

陈章听完他俩对神的讨论，拉回现实补充道：“统治与被统治，可以理解为控制与被控制，也可以理解为保护与被保护，不同的理解，出发点南辕北辙，目的地便天壤之别。我们知道自己的斤两，只想在思窝的这方小世界里，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有需要的窝友，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

曹雪飞崇拜地听陈章讲完，看向周芷琪微笑道：“所以，我们高调不起来。”

周芷琪茅塞顿开，原来那些高调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远不及低调在水面之下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