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有一条南北贯穿的河流,横跨整个儋州城,河清而宽,最终汇聚于儋州城外,海中。
儋州城郊,一个青砖垒成的似城门楼般的桥梁横跨护城河两岸,此时,桥门下,范贤负手而立,身旁是抱胸站着的滕紫荆。
“这老夫人够狠的啊,一辈子不让人岸。”
范贤看了滕紫荆一眼,滕紫荆继续道:“听说你跟老夫人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是吗?”
“从小就被人追杀,一直担心连累家人。”
“所以你跟老夫人表面关系不好,实则是在保护她?”
“现在要去京都了,没必要演了。”范贤眼中闪过淡淡的伤感,但这股伤感一闪而逝。
便听到滕紫荆说道:“检查院飞鸽传信,说刺杀你和范健的密令是假的,有人要对付你们兄弟俩。”
“范健并非顺手连带?”范贤猛地转头看向滕紫荆,他一直以为,范健只是杀他顺带而已,看来并非如此。
“密令说,刺杀儋州司楠伯府范贤和其幼弟范健,我只是密令的执行者,内幕不可能知晓太多。”
范贤瞳孔一缩...京都城里除了费界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知晓范健的天赋,费界更不可能到处宣扬,那么,刺杀范健只能是其他原因....“是谁?”他猛地转头问道。
“在查。”滕紫荆看着范贤失神的模样。
将本来要脱口而出的,想要让范贤杀了自己的话,咽了下去。
...
司楠伯府,范健的房屋内,正在修行的范健突然耳廓一动,感受到不远处房廊顶传来一声轻微的,瓦片相互摩擦的声音。
有人来了....范健立即从修炼状态恢复,然后一下子躺在床,呼呼大睡。
府里养着的武者等闲不会飞檐走壁,哥哥来自己这里只可能走正门....再不确定来者是谁之前,范健不会将自己六品的实力暴露在外。
之前的战斗,无论是红衣骑士,还是滕紫荆,都可以算作自己人,所以范健无所畏惧。
但此时走房顶的...范健不确定是谁。
片刻之后,范健英气的眉毛轻轻一皱,他听到了极其极其轻微地脚步声。
轻功了得....闭着眼的范贤在心里判断,同时蓄势待发。
然而,他的灵识并未察觉到有丝毫杀意,警惕虽未放松,但混元天罡功却停止了运转。
紧接着,范贤只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短短几息之后,抓住手腕的手突然松开,范健几乎在松开的同时睁开了双眼。
然而一切如常,连大门的开合程度都未有丝毫变化。
范健内心一动,知晓来的人是谁了。
..........
司楠伯府对面,一间紧闭大门的商铺内,突然传出些许动静,但动静很轻,无人察觉。
片刻之后,落满灰尘的大门打开,一个身着劲装,手持一把长剑,眼睛蒙着一块黑色布条的男人打开了房门。
随着酸牙刺耳的声音响起,铺门缓缓打开,阳光四溢,照着门内的光束中尘糜浮动。
伍竹朝着街头“看了看”,旋即进入了屋内。
衣袖一挥,地面,货架以及货品的灰尘全然消失不见。
不消片刻,一个人影来到商铺,见到一个瞎子坐在椅子绑着扫帚,鼠眼滴溜一转,道:“老板,我拿把剪刀啊。”
说着,朝内走去,拿了一个大坛子,一边看着瞎子,一边往坛子里装了不少东西。
最后,他走到柜台前,掏出一枚铜钱放在货架道:“老板,剪刀我拿走了啊。”
说完,将剪刀拿起,故意发出些剪刀的声响,随着声响又顺走了一把鸡毛掸子。
正要出门,突然和一道青衣身影撞了个满怀,他看了一眼,急匆匆离去。
范贤看着那人的背影,转过头不忿道:“他拿了很多东西。”
“我知道。”伍竹手的动作不停,毫无情感的声音开口。
范贤前坐在伍竹身后,“因为这个铺子赚不赚钱并不重要,你待在这里就是在守着我和范健。”
伍竹不置可否。
范贤见状,也不在意,问道:“何时回来的?”
“今日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