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想上前给她把帽子围巾摘了，“我自己会。”方迎楠皱眉躲开。

李清繁也不恼，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收拾自己，“我还没有驾照呢，前面有司机。”

方迎楠已经反应过来，闻言尴尬地笑笑，胡乱地点了两下头，心里庆幸车里有点暗，李清繁看不见她脸红。

李清繁突然又凑近，青柠香气铺满了整个呼吸，“你脸好红诶，很热吗？”

“啊，我，这个……”方迎楠不知道怎么解释眼睛乱瞟，正好看到车内的挡板升起。

“哇，这个车好高级诶。”她一把推开李清繁，往前凑着观察这个挡板。

李清繁被她重重地推到自己的位置那，心里暗叹方迎楠力气还挺大，看着她一会看挡板一会看自己的小眼神，李清繁终于忍不住捂着眼笑出声。

许久，气氛才趋向平静，方迎楠才想起来问，“我们去哪呢？”

李清繁翘着二郎腿，难得的露出有点淘气意味的笑容，“秘密哦。”

方迎楠“噢”了一声，坐回座位，她有点晕车，但是也不敢睡觉，只能握着手机脑子里胡思乱想。

长久的寂静，李清繁以为她睡着了，伸手去关窗户，怕她吹感冒，一道细细的声音响起，“别关窗户，我有点难受。”

李清繁转头看她，“还没睡着啊。”

方迎楠摸摸鼻尖，总不能说怕你把我抛尸野外才不敢睡吧？虽然心里知道不可能，但是还是忍不住猜测，毕竟她看的那些恐怖电影，杀自己女朋友的可多了去了……

也不对，自己也不算女朋友……“额，嗯，我睡不着。”她最终只这么说。

李清繁看她头一直在靠背上动来动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凑近了一下，“靠着我吧。”

方迎楠也不客气，她真的很难受，一靠就睡过去了。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早就到地方了，但是李清繁还不忍心叫醒她，好不容易睡这么安慰。

他给方迎楠盖上毛毯，稍微给窗户开一个缝隙，不至于让她太难受。

方迎楠抓着毛毯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打着哈欠问他，“我们到了吗？”

“刚到呢，你醒的刚刚好。”李清繁下车把她扶出去。

方迎楠看着面前的商场大楼，转头去看正在活动肩膀的李清繁，“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小区到这走着也就半个小时？”

李清繁动作顿住，“啊，对，我去别的地方拿了点东西。”

方迎楠没多想，点点头，“然后去哪？”

李清繁露出一口白牙，“接下来就跟着我走吧！”

商场里还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李清繁带着方迎楠径直走进一部完全没人的电梯，方迎楠看着他刷卡一系列动作，脑袋还有点晕乎乎，倒也没多想。

她对气味很敏感，电梯里的味道也让她不好受，微微后退靠在墙壁上。

李清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的身边，方迎楠抬头，冷白色的灯光倾泻而下，终于让他的面容显出男性的冷峻。

她不动声色地往李清繁边上靠了靠，是熟悉的青柠味，闭上眼，好受很多。

余光瞥见方迎楠合上眼，李清繁才放松了绷直的身体，把头侧过去看她，眼神不自觉温柔，笑意爬上眼角。

“叮”的一声，方迎楠睁开眼，“到了吗？”

李清繁点点头，但没有要出去的动作。

方迎楠疑惑看他，正好迎上李清繁的下一步。

他不知道从哪又变出一个新帽子，粉色的，旁边还挂着两个小绒球，“这次是不是好看了很多？”

方迎楠愣愣的，点点头，“比刚才那个好看。”

李清繁笑了，给她带上帽子，“围巾就这样戴着吧，透会儿气。”

方迎楠由着他动作，感觉怪怪的。

把方迎楠收拾好之后，李清繁看着她点点头，两人才出去。

是顶楼的露台，灯光低沉暧昧，一个人也看不到。

方迎楠没来过，就由着李清繁牵着她走。

两人走到一个更开阔的平台，方迎楠只需略一抬头，整个容城尽收眼底。

高楼林立，亮的是万家灯火，沧桑的是往事小城。

李清繁不太在意什么景色，让方迎楠坐下，自己就去旁边神神秘秘地捣鼓什么东西。

方迎楠努力去看，可黑夜笼罩吞噬，什么也看不清。

许久，李清繁突然站起来冲她挥手，她还没开口询问，李清繁的身后就已有璀璨。

各色的烟花腾空升起，李清繁站在其中，少年的眉眼张扬又肆意。

他把手做成喇叭状，清朗的嗓音穿透夜色，盖过烟花炸开的声音。

“为你！”

短促有力，方迎楠突然感到，自己这一刻，才梦醒。

她坐在那，一动也动不了，顶楼的风呼啸在耳边，凛冽的寒冬早已悄然而至。

烟花还在绽放，有人比烟花灿烂。

万千灯火，这一束冬天的热烈，为爱而燃。

远处的钟楼敲响时间的旋律，穿透耳膜。

冬天晚上八点整，天已经黑透。

不可控的祸患太多，横冲直撞的青涩能够点燃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