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营业额不到一百五，张昭心里念叨开业大吉开业大吉，也不知怎么个事儿，总感觉凉嗖嗖的。

给龚总打个电话，龚总说可能是电机反转，找售后小红帽来看看。

可是张昭就觉得不对，抽烟机风扇就不像是反转。

这个时候左邻米线小孙走了进来，“张老板今天怎么样？”

张昭恹恹的回，“还行吧，慢慢来吧。”

你让他怎么说？

小孙含着笑，“就是味道有点冲。”

张昭赶紧道，“是是，我找老龚了，他明天找人过来看看。”

米线其实也受影响了，呛得同学们都不愿意过来。

……

第二天一早张昭就看到了小红帽，对方在风机下面打量，嘴里还念叨着，“不是反转，转的正常。”

张昭心里燥的不行，现在要么加装抽烟机，要么换灶台，要么换项目。

无论哪一样都是打击，甚至不是三天两天能好的，这个业开的也是醉了。

监控室。

“为什么？”大姐大诧异的问王家。

真实原因是此刻五家档口的总风机在转，大鱼家的风机扇是被带动的自己旋转，其实是很小的吸力。

只要把总风机停了，大鱼家的风扇就不转了。

大鱼家的抽烟机根本没开，电工说最里面那个无效的开关就是抽烟机开关，小红帽能不知道？

他为什么不说呢？

电费五毛一度，其余四家基本不开抽烟机，全靠总风机，总风机电费是公摊。

可是那四家不开火呀，制造不出呛人的油烟。

大姐大奇怪的是王家为什么不点出来呢？

毕竟就那么点事儿。

王家本不想说，但是他要依靠学生会这帮学生，还不能让他们产生逆反心理，感觉自己这是在整人。

他先解释，“我是他的师傅，真的是在历练他，你明白这个师徒关系的含量吗？”

大姐大想了想勉强点点头，但心里还是觉得大鱼挺冤的，如果王家跟小红帽也联系，那他就更冤了。

王家继续抚慰，“后勤组电工没说，小红帽之前还坑了他一下，你看他什么反应？现在小红帽大概率还是想再坑他一下，对方是老龚介绍的，你再看他知道事实以后什么反应。”

大姐大推推眼镜，盯着王家帅气的脸庞问，“那你想让他是什么反应？”

王家面如冠玉眸如星辰，隐隐约约点了一句，“他把创业想的太简单。”

其实是修行，张昭把修行看的太简单了。

太平宰相晏殊的十六字真言，藏锋、隐智、戒欲、省身、求实、慎言、节情、向善。

八大件里有两项对张昭而言很难迈过，戒欲和节情。

这两件里还分高难和低难。

戒欲对他而言无疑是低难。

人们通常把浴网分为心理和生理两种，但其实只有心理，之所以单独列出来，是因为食色性也，那是根植在基因的，除非只修元神不修性命。

之所以列为低难，是因为浴网有太多约束，而情绪没有，它是眼前的低成本，且不犯法不缺德。

节情的唯一途径是事上练，别无他途。

我们所有吃的亏都是事上练，就如同此刻的张昭，一帆风顺一秃噜到底，到死也不可能节情。

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就节情而言，一切修为对神兽和军人是无效的，军人就是要有血性，关键时候血就要充脑门。神兽嘛……你能奈她何？

……

张昭这边也在绞尽脑汁，甚至想要换项目，他想做羊汤，因为羊汤不需要起锅烧油炒牛油火锅底料，恰好他在羊肉馆干过。

得知这个信息之后，王家牙根都酸……大把价钱买来的设备，半数都是用于水煮鱼水煮肉片。

关键是这与王家设想的不相符。

首先羊汤价格太高，不属于大学学生日常消费，其次，你卖羊汤能不卖羊杂？

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王家这是把张昭当成自己，这就是师徒。

一个电话投资组靳贵斌到达现场。

为什么是靳贵斌？

北海大学美食城里有一个牌子叫老船长面食，也就是大鱼右舍那个面条……北海所有大学里都有老船长面食。

而且张昭认识靳贵斌。

张昭心底大概有什么想法，包括雄心壮志也好，自卑看不起自己也罢，王家心里多少有点数。

虽然张昭没跟师傅说发个大愿什么的，不代表王家没有猜测。

关于徒弟的性格侧写已经基本完善。

所以王家特意央求靳贵斌，一定要提及一件事儿。

张昭见到靳贵斌果然大喜过望，“哥，我这里有事儿你帮我琢磨琢磨，在大学里你有经验。”

靳贵斌笑眯眯的点头，“你说。”

“我想在稻姑娘做羊汤你觉得行不能行。”

靳贵斌啧了一声，“真不行，我不唬你，你看面条家家都有，羊汤好像就东区三期有一家，据说生意也很勉强。”

东区有三期，即三个大学美食城。

看他有些失望，靳贵斌继续诱导，“你别着急，实在不行你去东区一二三期转转，之前我在老船长没起来时，去东区三个城看了两个月，每天都去看，看他们的营业额，看学生反馈，看他们的经营模式，然后趁着暑假花了两千块钱跟他学，反正不在同一个城开，不存在竞争，你去东区转转，有好项目原地搬来稻姑娘就可以了，复制一下而已。”

张昭关注点在这里吗？

在那两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