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懵了,这死小子会玩啊!
陆屿风勾起唇,眼里没有一点意笑。
后面的三分钟,队长自以为是的战略毫无用处,他什么投篮姿势都试过了,球刚有破土的架势,又立马被人凶狠地按回去。
三分钟下来一个球没进。
他憋屈的要死。
周荡看热闹不嫌事大,“队长不行啊,一个球没进,这么想当狗啊?”
队长脸都气青了,偏偏拿周荡一点办法没有,架打不过,球打不过,让不让人活。
攻守交替,队长防守陆屿风的三分钟,漫长无比,他崩溃的怀疑人生。
这小子太灵活了,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一样,他根本抓不住人,不到一分半,陆屿风进了四个球。
队长自闭,一次眼拙,换来终身阴影。
陆屿风依旧神闲气定,剩下两分钟,他不想打那么狠,想要彻底击垮对手,就要在对方的自尊心上蹦踏。
陆屿风单手抓起球,做了个投球的假动作,队长上当做出防御动作后,他换手,漫不经心一投,球从队长耳边滑过去。
正中球框。
接下来的两分钟,他以这种打法把队长当狗一样溜,边玩边逗,轻松的又进三个球。
在周荡宣布最后三十秒时,陆屿风学队长和他对战时的扣篮动作,以绝杀的方式结束比赛。
队长彻底破防,没见过这么侮辱人的,他气的发抖,却无可奈何。
一场比赛下来,额头浅出一层薄汗,陆屿风撩起头发,提醒:“记得当狗,一会儿来我班上报到。”
队长不发一言,丢人都丢到姥姥,他抓着球愤懑离开。
观众还在欢呼。
“好帅啊,没想到他球打得这么好,高冷男神打篮球,性张力直接爆炸。”
拿着音响的女生回,“帅吗?挺一般的,人倒是腹黑。”
欢呼声恰好截止,这句话顺着风飘入陆屿风的耳朵里。
陆屿风刚好在女生前面,闻声,他转头,看清楚人,神色如常,不咸不淡的和她对视。
女生目光毫不避讳,冷漠高傲,理直气壮,没有一点心虚的意思。
陆屿风扬了扬眉,并未说什么,转身去和周荡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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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风不知道从谁口中听到了,那个跳舞的女生的名字。
唐雪。
人确实像雪,不是温软的飞雪,是裹着风霜的大雪,杀伤力大,不容靠近。
唐雪在四中小有名气,人长得漂亮,会跳舞,会打扮,走哪都是受人瞩目的存在。
她身上没有学生时代的沉闷,整个人风采飞扬,鲜艳明媚,算是枯燥校园里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围着周荡的男生不吝对唐雪的夸赞。
“你喜欢她啊?追呗。”男生把人夸的天花乱坠,话里话外的意思周荡听出来了。
喜欢,向往,皱之若鹜。
男生摇头,“咱班女神追求者很多,人傲,一般人入不了眼,而且人家有男朋友。”
“哦?”
周荡来了兴致,推搡着陆屿风揶揄,“这男朋友得长多帅啊,女神前几天还说咱陆队长得一般呢。”
球场一战后,陆屿风接任了校篮球队长的位置。
陆屿风带着耳机,不屑于参与他们这些风俗话题。
她男朋友长什么样,关他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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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文艺汇演。
一尘不变的表演,没有华点,墨守成规,陈词滥调一般让人提不起兴趣。
陆屿风和周荡准备走,演播厅突然闪起红光,报警器一样响声炸开,两人顿了一下。
死了半天的观众席开始沸腾,吹唇唱吼,喧嚣扰攘。
红光变暗,《我最红》2ne1的前奏在飞窜的射灯下爆发。
舞台正中间,人群C位,椅子上的女生穿着黑色高腰吊带,红色工装阔腿裤,伸着手臂跟着音乐拍掌。
一堆人,一样的服装,灯光却偏爱她一人,为她绽放,放眼望去,人堆里只能看到她。
陆屿风愣了半秒,理智回笼,突然不太想走了,周荡已经重新坐回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
灯光炸裂,所有人一致喊着一个名字。
“唐雪!”
“唐雪!”
不知道是不是音乐太炸耳的缘故,胸口被吵的震颤,一股激湃的血液直冲神经。
好在观众席够暗,演播厅很吵,没人发现陆屿风的异常,就连他自己也没有。
经此一舞,唐雪名声更盛,走哪都能听到对她的谈论。
有褒有贬,人云亦云。
陆屿风尽量去忽视这些谈词,也许是因为在一个班的缘故,目光所及,总会有唐雪的身影。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逐渐习惯,唐雪出现于自己的视线,有时甚至会刻意去寻找。
这个状态不对,某些东西即将脱离控制的感觉,让后陆屿风烦躁。
那几天他尽量避着唐雪走,他一直是个理智一个人,情绪由自己主宰,这几天因为她,情绪肆动。
一定是普鲁斯特效应在作祟,陆屿风不承认其他可能。
情感彻底失控是在那个伤感的夜,陆屿风目睹了唐雪的分手现场。
暮霭里,只剩男生毅然决然的背影,以及唐雪落寞的脸。
唐雪是被分手的那一方,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她竟在人走后,无助地蹲在地上哭。
寂夜萧条,林荫小道委曲,路灯明明灭灭。
她蹲在地上抽泣,细小的哭声贯穿某道屏障,一下一下砸在陆屿风心头。
他在原地犹豫了很久,脱下身上的外套,心慌意乱地过去,把外套罩在她身上,做完一切逃也似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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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教室空荡,陆屿风坐在座位上打游戏,眼睛盯着屏幕,心绪飘的不知踪迹。
他仗着那夜昏暗,心存侥幸,以为能瞒天过海,自以为是却被唐雪打破。
唐雪抱着衣服过来找他,“谢谢。”
简明的道谢,捅破了少年埋藏深处的挣扎。
仲夏,梧桐树上,蝉鸣不绝,少年的心动伴着蝉鸣,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