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一结束的最后一天沈眠肝完了自己的大单子,沈老板金库进账两千,加上在DIY店铺挣得加起来差不多有三千多,在十六岁这个年纪能有千位数的存款,已经很厉害了。
周天,沈眠提前收拾好了东西,在DIY店铺下班后沈眠直接回了学校。
下午五点半的公交是返校的高峰期,沈眠等了好半天才挤上公交。
沈眠在公交上遇到了谢淮。
沈眠看到他还挺奇怪的:“你不是走读生吗,你也返校啊?”
她们班上就谢淮一个走读生,沈眠印象很深刻,四中有规定,走读生周天不用回校上晚自习,早上七点半到校就行,连每天六点半的晨跑都免了。
沈眠一直都挺羡慕走读生的。
谢淮书包鼓鼓囊囊的,看到她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有点事回学校一趟。”
“这样啊。”沈眠觉得他不对劲倒也没有多问。
车上大部分都是同校的学生,到站的时候下了一大半,沈眠位置在中间,她提了个很大的行李箱,非常不方便,下车时谢淮帮沈眠把箱子提了下来。
“谢谢。”
“没事。”谢淮往旁边的铁栅栏里看了一眼,接着神色匆匆的要往拐角处走。
他看起来很慌张。
四中校门口围着的是铁栅栏,栅栏可以从外面看清校内,上面布满了铁丝密密麻麻的,铁栅栏很滑,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学生翻墙的可能性。
沈眠开口提醒道:“你不进学校吗?”
谢淮顿了一下说:“我去买个东西再进去,你先走吧。”
谢淮去的那个地方没有店铺,而且挺偏僻的。
他去买什么东西?
沈眠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她也没多管,提着行李箱进了学校。
沈眠先进寝室放东西,她们的寝室在四楼,行李箱很重,差点没把沈眠累死在楼梯上,现在差不多快六点了,寝室里没人,应该都去上晚自习了。
“你回来啦?”寝室里传出来一道女声。
寝室很黑,在沈眠的对面有个浅蓝色的发光缘,蓝光投射出一张人脸,前几天看过的恐怖片画面,一帧帧浮现在沈眠的脑海,让人毛骨悚然。
“啊!”
“啊!”
两道尖叫声撕破黑暗。
沈眠尖叫着打开门口的灯,恢复光亮后,才看清那坨发光源是什么。
——刚从厕所出来,拿着手机在照明的丁怡。
“你怎么不开灯啊?”沈眠哆嗦了两下,嗓子叫的有点沙哑。
“我在里面上厕所,她们以为没人,把灯给我关了。”丁怡整个人看着有气无力的,和以往的活泼样貌很不一样。
沈眠看出了她不对劲,她把行李箱提进去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丁怡有气无力地说:“我失恋了。”
“啊?”
丁怡失落道:“陆屿风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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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寝室离教学楼有点远,路灯不算亮路很黑,沈眠还没从恐怖片的阴影里走出来,她和丁怡贴的很近。
丁怡挽着她的手腕,心情不太好:“其实他这样的男生谈恋爱了很正常,他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喜欢他的人很多的,他不谈恋爱才奇怪呢。”
她这话有点像是在自我安慰。
沈眠拍拍他的手背:“那你还喜欢他吗?”
“喜欢。”丁怡说:“我今天返校的时候看见了,陆屿风和一个女生牵着手,那个女生真的好漂亮啊,他们好般配,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喜欢他。”
“我是不是很贱啊。”女孩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伤。
“不是。”沈眠不太会安慰人,她伸手搂住她:“喜欢一个人,哪能这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你只是喜欢他,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这种感觉沈眠再清楚不过了,曾经在每个日夜里想起谢淮时,心里无尽的悲凉似要把她吞噬,她也骂过自己贱不贱啊,明明是她自己把对方推开的。
可是喜欢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人能自控的东西。
喜欢就是毒,染上之后或喜或悲,情绪将不可在自控,偏偏又欲罢不能,难以放下。
“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很耀眼,我没有特长,长得也不漂亮,我是配不上他的,我只是想远远看着他就够了,可是知道他谈恋爱了我还是会伤心,我是不是太不知足了。”丁怡的声音有些哽咽。
喜欢上一个人时,大家的第一反应好像都是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
“丁怡。”两人走到了教学楼走廊上,沈眠拉住她,认真地说:“你很好,我觉得你很漂亮,你不要妄自菲薄,不就是一个陆屿风吗,好男人多的是,他算什么,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许是被她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震撼到了,丁怡破涕为笑:“不就是一个陆屿风吗,好男人多的是!”
“对!”沈眠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
丁怡笑着挽着她的手往楼上走,转眼间笑容就消失了。
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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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班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还在说小话,柳康荣算不上是个称职的老师,他晚自习从来不来看,四班的学生没有什么学习自主性,大多在补作业,没事干的人直接和周围的人在聊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