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江衿风付的钱。
沈眠有些生气的瞪着他:“请你吃关东煮的钱我还是有的!”
江衿风伸手帮她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笑道:“等你有钱了再请我吃好的,现在我有钱,我请你。”
少年语气轻慢,话语里还带着点难以察觉的哄,他眼睛雾蒙蒙的,眼睑下有点红,那双含情目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很是撩人。
沈眠心脏一颤,她低下头,慌乱地咬了一口萝卜。
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人情欠的多了,就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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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衿风这几天都窝在俱乐部里没出去,周荡他们叫他出去玩他都没理人,在第三天的时候,周荡和陆屿风直接杀到俱乐部来了。
周荡手里提着一袋酒,他直接输了俱乐部大门的密码,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很铁,三个人本来不是这座城市的,只是江衿风出了点事,初一的时候被迫转到了这里的学校,周荡他们两个仗义,直接跟着他转了过来。
两人刚进去,小胖从狗窝里面冲过来,他跑的飞快,爪子抓在地上噌噌响,小胖绕着周荡的腿摇尾巴,周荡伸腿轻轻刮了它一下的屁股:“小胖,你爹去哪了?”
小胖伸着舌头去抓他提着的袋子。
周荡把袋子提高了一些:“你爹怎么训你的,话都不会说。”
陆屿风蹙眉,绕着面前的傻人和傻狗,他径直走到客厅尽头,打开了那扇黑色的大门。
死了三天的大爷正骑着机车在赛道上疯,大爷车开的特别野,机车噪声很大,压弯的时候速度一点不减,车身和地面擦出火花,看着灼人。
很明显,大爷今天心情很不好。
陆屿风差不多知道发生什么了,他靠着门框,等着大爷飙尽兴。
江衿风开了三圈就下来了,他扯下头盔,烦躁地抓了几把头发往上走,少年眼里的躁郁很重,整个人看着不爽到了极点。
看来是没飙尽兴。
走到门边,江衿风看着靠着门框的陆屿风,眼带询问。
陆屿风懒洋洋地开口:“您老人家三天没出门了,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滚。”江衿风骂了一声。
大爷刚飙完车,身上捂了一身汗,他去洗手间冲澡,陆屿风坐回沙发上等他。
周荡拿着狗饼干在逗小胖,这胖狗傻乎乎的,跟着周荡抓着饼干的手,夹着尾巴在原地转圈,好几次转快了摔在了地上,它马上爬起来又跟着继续转。
陆屿风很不理解,明明是江衿风养的狗,怎么和周荡那么像。
周荡私生子?
江衿风洗完澡,换了件黑色卫衣,他吹了几下头发才出来的,只是没吹干,发丝挂在额头,整个人看着挺慵懒。
江衿风倒在沙发上,顺了瓶桌上的酒,他单手拉开易拉罐,仰头灌了一口。
“你爸找你了?”能让江衿风烦的去飙车的,也就只有老江总了。
江衿风靠着沙发应了一声。
“说什么了?”
他们三个之间不存在什么能不能问的话题。
“骂了我几句,让我回去看看我爷爷,顺便宣扬了一下江昱的煞笔事件。”江衿风不屑的冷笑一声。
陆屿风目光渐冷:“你他妈人都在这了,江昱这煞笔还跳脚呢?”
江昱是江衿风大哥,亲生的那种,按陆屿风的话来说江昱就是个男版白莲花。
江家在A市很有钱,江昱可能是从小霸总文看多了,他觉得自己是嫡长子,家里的公司应该由他来继承,他非常容不得江衿风,五年前搞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让老江总把江衿风放逐到这了。
老江总一直挺看重江衿风这个儿子的,但因为为江衿风初三那年捅人那事闹的挺大,老江总就彻底把江衿风丢这了,江昱那个死白莲安静了一阵,现在又出来作妖了。
如果江衿风当年没闹出那事,他早就回A市了,哪能让江昱在这跳脚,不过三个人虽然铁,捅人那事,陆屿风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原因。
江少爷看着心情是真的不好,手里的酒几口就灌完了,他伸着胳膊随意一抛,易拉罐正中垃圾桶,“找个机会回去干死他。”
“带我一个,老子早想干他了,一个大男人娘们儿唧唧的,小时候打不过老子就去告状,害的老子回家被双打,老子现在还记得!”周荡弯腰开了瓶酒,想起当年自己被双打的事件,气的他两口把酒闷了。
周大少爷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男人阴,得记一辈子。
陆屿风笑了一声,目光落到墙边的黑色镂空书架上,书架正中间原本放着个奖杯,现在变成了一只黑黢黢的猫,还挺好看的。
陆屿风眯了眯眼睛,他觉得不对劲,指着石膏问:“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小玩意儿了?”
“朋友送的。”江衿风答的漫不经心。
陆屿风这人观察能力很强,他注意到江衿风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很明显弯了一下,显然是很喜欢这个东西。
陆屿风挑眉,瞬间明了:“女性朋友送的吧?”
“嗯。”江衿风拿着手机在看消息。
江少爷手机壳一直都是黑色的,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换成透明的了,手机壳中间夹了张照片,少爷手指头挡了一部分,看不太清。
陆屿风靠过去抽走他手里的手机,又把手机翻了个面,照片里的人是江衿风和沈眠,俊男美女,画面看着有种岁月静好的意思。
“江衿风。”陆屿风把手机丢给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