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个锐利而巨大的铁器横着插入了地铁车厢,因为地铁没有减速和铁器的锋利,车厢并没有减速多少,反而是车厢像纸片一样被轻易撕开了。
铁器越发靠近众人,而乘务员还在揉眼睛,这只是一瞬间的事,连经验丰富的法师都是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回避这突然的变化。
……
……地铁铁轨开始打滑,脱轨。
数列车厢倾斜……
地铁站台的监控中,只见地铁以极高的速度从入口撞向另一头的出口,因为车厢堆叠多,还有有些撞出了地铁台,但又被后边的车厢给推入地铁出口的隧道。
神话中的地狱三头犬就在匍匐在地铁空荡荡的站台中,它的毛发如火焰般飘动,一个头端庄,一个头因为破坏而兴奋,一个头趴在地铁站台上,细细闻着地铁隧道出口处的味道。
它划破地铁那锋利的爪子,此刻被什么更锋利的东西削短了一截,截面光滑平整,它也有疑惑,可并没有持续多久,可能是那头有异样的动静,它收起了爪子,三个头不约而同地看向地铁隧道的出口。
枪兵被地铁废铁挤压,只露出个头和手臂,脚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在另一边伸出。浑身是血。
被压着的车厢下,一个手缓缓松开了法杖。
女拳师的身体在远处停下,血迹拉了很远(她是跌落在一边,然后惯性把她滚那么远的)
一块沾血的白布挂在墙壁的钢筋上,此刻的地铁已经是一堆废铁,冒着电光。
男人在废墟中费力挖掘着什么,他搬起一块坍塌的建筑废料,一脚踹向一边。
活动剧烈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从小腹拔出一块碎钢丢在一边,捂住肚子继续翻找。
忽然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一会才解下了自己的外套收拾着什么。
好一会他才收拾完,扭头看向出口,扬起的烟尘中勉强能看到地铁站的光亮,男人便扶着墙壁休息了一下,还因为烟雾咳嗽了两声,捡起外套包裹着的东西,慢慢走向出口。
三头犬等候男人从隧道里走出,看他并无大碍都略有诧异,嗜血的头略带兴奋:有人类还活着。中间的头则说:命硬的魔术师。
男人没有接茬,自顾自低声呢喃:下班了被要求加班、每个月要求写报告、同伴死了要收尸都是我不喜欢的事,一次又一次的……
男人嘀咕着这些有的没的走出了地铁隧道,他把外套裹着的东西丢下。
外套已经被血渍浸染,但还能勉强辨认乘务员的服饰……
她被拦腰斩成两端,头发和脚从外套没能覆盖的两头露出……现在的她能放进外套里边收拾着带走。
“听说,傻了吧唧的人会长命一些,但我一直觉得不尽然如此,刻意关照了一下,但果然,这说法是信不得的啊。”
闪电和风渐渐凝聚在男人身边,两把武器顷刻临空呈型,他握住雷鸣回响,而那挺长枪则落地插穿大理石地面,发出“锵”的动静,只是,它的模样看起来并没有它落地发出那声要重。
男人慢悠悠的解开衣领扣子,又把袖子叠到腕部:我听说真正的地狱三头犬是无法离开冥界的,我死了吗?
三头犬舔了一下爪子,身为传说级怪物的它不会惧怕一个魔术师:没有,但你待会也能见到刻耳柏洛斯大人。
嘴巴可真厉害,那是把你拴在这里的主子教你说的吗?男人将雷鸣回响化作电光接触被风包裹着的武器,武器上的风瞬间化去,且电光取代风覆盖了长枪,有一瞬间,这武器显露了它原本的模样。
是一把长戟。
男人把长戟抽出直视三头犬:那劳你先回去通报一声,在红世有这样一个规矩,没有带项圈的恶犬一律打死。
三头犬沉默了下来,中间的头嘴里饱含溢出的火焰:那试试吧。
男人不等三头犬回话便已经开始冲刺,从侧面开始冲近三头犬,身形一闪突然拉进了数个身位,再反应过来已经跃起开始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