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伺候的婢女,一一退了下去,整个阁内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日不是来单纯的喝酒。
不一会左权走了进来,抱拳道:“殿下,已经清场了。”
梁浩宇点了点头,看向众人道:“诸位,今日请你们来一是为了谭公接风,二是有重要的事商议。”
刘宗仁微微颔首,正色道:“殿下,可是昨日陛下召见的事?”
梁浩宇点了点头:“嗯,父皇对关凉两地极为关心。如今国库空虚,父皇的意思想追缴昔日亏空,以补国库空虚,此事也将交给我来办。今日叫诸位大人来,想看看你们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是好是坏?”
此话一出,在座的都陷入沉思,对这件事也不敢立即下判定。
中书令左常青开口道:“殿下,这亏空历年来就有,真要追缴只怕难上加难。先不说多年的账还能不能说的清楚。就算说清楚,只怕也不会有人认。其次这历年来官职上多有变动,有的甚至已经离任,陛下让殿下负责此事,到时候殿下事没办成,在陛下那落不得好。事情办成,恐怕得罪一大批人,如此紧要关头,得罪那么多人,只怕对殿下不利。”
左常青这么一说,让梁浩宇心中一紧。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想要做成此事,必然会得罪一大批人,可现在又不得不这样做。
中书侍郎黄敢说道:“殿下,中书令说的不无道理。此事还需甚重执行。如今陛下既然有意这么做,对殿下来说也是一个考验。再者关凉两地刻不容缓,这几日折子频传,多县已经爆发乱民,如果不及时赈灾,只怕事情越发难控制。至于追缴亏空,可想个折中的办法,一不得罪人,二来也可解决钱粮,想必这也是陛下最愿意看到的。”
门下侍中李建伯开口道:“话虽如此,可如何个折中呢?”
礼部尚书覃寻愤怒道:“只怕就是把钱筹够,也解决不了关凉两地的灾情。有些人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哪里还在乎百姓死活?传闻赈灾钱粮到了关州,就被官商勾结给倒卖了,地方官员把赈灾粮交给商户,再从其手中换来多年的陈米与糟糠,商户再把赈灾粮高价售卖,分到灾民手中的就只有糟糠,而那些救命钱全进了某些人的口袋。”
“我看追缴亏空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查查这贪腐,真要是这样,再多钱也是不够。”
“这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可陛下压根就没当回事,现在是讨论如何追缴亏空。”
“刘相,此事你是如何看待?”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见刘宗仁一直没有发表看法,不由都看向他。
刘宗仁一直在沉思,见大家询问,微微抬眼看了看众人,随即问道:“殿下,陛下可还有深的一层意思?”
梁浩宇微微一笑:“刘相问的好,父皇的确还有另外意思。这些年贪腐的事,父皇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关凉两地的赈灾粮绝对不能动。所以父皇的另外一层意思,是让我明面追缴亏空,暗地里查查赈灾粮是否真有贪污。”
刘宗仁点了点头:“想来明日朝会,陛下应该会有明旨,只是…。”
“刘相担心什么?”
梁浩宇见刘宗仁话说一半,面露疑重,心中很是疑惑。
“殿下,虽说陛下有这心意,可王欢等不是那么好对付。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一但留下诟病给他们,只怕对你争储一事有影响。”刘宗仁担忧道。
这话一出,大家都露出疑重,按理说太子本是国本。可永年帝自继位到现在,从未提起过此事。自从早几个月身体欠安,加上关凉两地动荡,这才提议立储。
这件事一提出来,朝堂直接就炸锅了,两方争议不休,一直也没有个结果,永年见状也干脆没有在提及此事。
虽然没有提了,可大家都心知肚明,立储之事也就在这两年必要个结果了。